身子,他現在一走了之,鋪子也關了,還不知道杜家該怎麼亂呢。
可是又關他什麼事?他看起來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別人的。不,至少杜氏現在懷的孩子是他的。可是依著杜氏對他的恨,他離開這麼幾天,孩子還安然無恙的呆在杜氏的腹中嗎?
誰的錯?
不該相遇,不該戀上。
可不是他也還會有別人,不過大概也只是他才會笨到給人戴了綠帽子還不自知吧。
想想也是好大的一筆糊塗賬,可悲的是李壯居然不知道該怪誰。這幾天的乞丐生活,讓他見識了人生百態,貪、嗔、痴念、怨不得,也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好好反省他和杜氏的過去。說不得錯誤的開始,確有錯誤的過程以及將要面臨的錯誤結局。不,不應該說錯誤結局,而是他們的得償所願,他一個人的瀟灑背影。
多偉大!
連李壯都忍不住誇了自己一句,我真他媽是個聖人!
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在杜家的大門前站了好一會兒,硃紅的大門緊閉,兩盞散著橘黃光亮的燈籠,每次晚歸都要重複的情景,卻讓他突然覺得物是人非,像是好久好久的事了。
以前的每每邁入,都是滿心的歡喜和幸福,現在只是站在門外看著,連牽動嘴角笑笑都感覺說不出的累。
“死要飯的,快閃開。”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傳來,還有馬鞭破空的聲音。
李壯往旁邊一閃,本意要躲開那馬鞭,卻發覺被馬車伕戲弄了。
那馬伕不在車上大笑了兩聲,馬車停穩。罵道:“下次再不長眼,就別怪爺爺手裡的鞭子沒有手下留情。”
“程貴,你又忘形了。”一個好聽的女子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明明很輕柔的聲音。卻見程貴身子一顫,恭順地低頭作揖,“錦屏姑娘,杜家到了。”
隨著一聲嗯,一個年輕的女子走了出來,踏著踩腳凳下來,又隨即面向馬車,恭敬的福身說道:“公子,到了。”
淡淡的月光,很朦朧的燈光讓李壯看不清楚從馬車裡走出來的這個男子到底有怎樣的風采。但那舉手投足間帶來的儒雅氣質,還是讓李壯晃的晃神。待那男子經過他身旁的時候,李壯忽然一個驚呆站在原地,公子如玉,大抵不過如此吧。
婢女並沒有因為李壯的乞丐身份而輕視怠慢。歉意的朝李壯點頭福身,才慢慢的跟上。
扣門,入內,直到硃紅色的大門將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完全遮掩,李壯才回過神來。到底是杜家的哪房親戚,為何這些年他一直未曾見過。
馬蹄叩擊青石板路,叫程貴的馬車伕正調轉碼頭。打算把馬車停在路邊在好好的打個盹,他料公子一進去就得好一會兒。
李壯也顧不得自己的破衣爛衫惹人嫌,跟了過去,滿臉堆笑,“小哥是打哪裡來的,小叫花子在鎮上行乞這麼久。還是頭次見到貴家公子如此般丰神俊朗的人兒,著實好奇的緊。”
程貴拿著馬鞭指著李壯讓其又後退了好幾步,才滿意的說道:“行了,就站那兒,別把你的一身晦氣傳染給爺。聽你說話這口氣看你也不像個目不識丁的白丁。怎麼就淪落成乞丐呢?”不過顯然成貴也只是隨口一說,並不是真的好奇李壯為什麼會落魄至此,“不過我看你這人沒什麼前途,就是當乞丐的也沒哪個像你這麼瞎。我們家公子是鎮上唯一的舉人,唯一的,懂嗎?居然還不認識我們家公子,我看你那雙招子也是白長了。”
舉人,那就是沈易青了,那個明明可以做官也硬是要考上進士才作罷的沈舉人。李壯雖沒有見過他,但也聽說過,不曾想他還和杜家有舊。李壯又問道:“是小的眼拙,得見風采,真是三生有幸。難道與杜家大小姐還有交情?”
程貴立刻嚴肅起來,“渾說八道!我們家公子怎麼可能與杜家大小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