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臣子,教他這個皇帝怎麼忍心見他在還未享受到工作以外的快樂時,就累死在厚厚的案牘之上呢?所以他逼婚是天經地義的。
對此,皇帝個人感到非常地驕傲,畢竟有幾個老闆願意關心屬下的終身幸福呢?這種工作福利可是等閒難求的喲。
“你放心,”皇帝笑吟吟的說:“我不只關心你,就連伍愛卿和杉愛卿也一樣,你們統統是朕的好臣子,朕一個也不會放過。”
剛硬苦惱的男人臉龐浮現一抹慶幸的笑意——
還好,今天倒楣的不只是他一個!
出了御書房,世從軍一路悶不吭聲地回到兵部鐵令大堂,他左思右想,怎麼也搞不懂皇上方才足足唸了有三個半時辰的訓話裡的意思。
什麼叫他每日辛勤太勞累,一點都不懂得休閒與放鬆,再這樣下去,早晚落花流水春去也,到時候任憑花開滿枝頭,他只有空留遺憾照明月?
從軍必須承認,皇上不愧是皇上,就連訓起話來都不是他這一介武夫可以理解得了的。
天子果然是天賦異稟的啊!
他蹙著兩道濃眉,突然問一旁戰戰兢兢的兵部尚書:“李尚書,我看起來像操勞公事過度的模樣嗎?”
“回將軍,一點也不像。”李尚書苦笑的回道。
“不像”不代表“不是”,他這個頂頭上司最驚人的也就在此,即使他為了處理公事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外表看起來依舊穩若磐石、沉著英武。相較之下,他們這些部屬被操得個個都快升天了,工作效率卻只到達他的十分之一。
人比人,真氣人。
從軍看起來對他老實的回答相當滿意,點了點頭,“海疆守將顧大海五百里加急申請的軍餉單發落下去了沒有?”
“回將軍,已經撥出去了。”
“還有,西疆關將軍的兵力部署圖拿給我,我帶回去這兩天研究研究。”他邊說邊拿起案上一大疊沉甸甸的軍情彙報。
“是,馬上來。”
“對了,林將軍幾日回京?還有西南的兵糧表呢?”
“呃……”李尚書幾乎跟不上上司快捷的思緒,他有點尷尬地搓著手道:“容下官找一下……”
“找到後派人送到我府中。”他將軍情彙報夾在腋下,大踏步走出簡潔寬敞的兵部大堂。
“是。”李尚書目送著已經繞出前庭拱門的從軍,偷偷抹了把汗。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請讓世大將軍最近紅鸞星動、喜事臨門、好事成雙、濃情蜜意、暈頭轉向吧!
他們兵部上下同仁會感激到痛哭流涕,並且終身敬神禮佛的。
否則再這樣下去,皇上以後要賞熊貓不用到四川,直接來兵部就可以了。
清哉綠豆樓
走到哪邊都帶著一大疊沉甸甸到足以壓死人的公文,世從軍粗獷嚴肅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勞累痕跡,深攢著的眉心在批閱公文時越攬越緊。
杉辛聞斯文俊秀的臉龐有著濃濃書卷味,手不釋卷是他的招牌動作,就像現在,厚厚的“戰國策”攤開在手上,明亮的雙眸緊盯著上頭的字字珠磯。
悠哉悠哉蹺著二郎腿,愜意地呷著茶,沒事嗑兩顆瓜子的伍千歲,卻是一副天塌下來自有旁人管,我自歌舞且徘徊的模樣。
看得從軍好不感慨。
唉,他現在總算稍稍可以理解為什麼老頭子要把他們一文一武也設計點名在內了。
鐵定是為了陪這個悠哉到變成無聊礙人眼的伍公千歲,所以才把他們倆也設計下去,踢入婚姻的苦牢裡。
難道這年頭朋友如手足也犯了滔天大罪嗎?
“夠了、夠了,就連跟兄弟見面還不忘帶公文和書,連我都看不下去了。”伍千歲大呼小叫的喳呼著,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