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樣想。”我勉強地笑,輕撫他消瘦的面龐。
餵我喝了一碗紅薯米湯後,一直到很晚他才不情願地離去,“你要多休息,前面三個月胎兒一般不穩的,”大人擔憂地看著我,“現今情況有變,你做的那個決定……是不是可以更改?”
我搖頭,“母親,因為如此,我才更要走了。”大人的眼裡似乎有淚,“那邊有人……幫你嗎?”
我笑,“那邊有情同母女的師父還有象姊妹一樣要好的朋友,對了,還有弈大先生,都可以幫忙。”
大人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三日之期很快來臨了,漫天的大紅色彩就象一片片流動的彩霞,所有的地方……屋頂,屋簷下,傢俱上,大樹上,房門口似乎一夜之間都開滿了碩大的紅色的花朵。
震耳欲聾的炮竹聲此起彼伏,在衛府整整響徹了一天,可是那一天是個灰濛濛的天氣,沒有一絲太陽,畢竟已是深秋了,梧桐樹的葉子幾乎都落光了。
銅鏡前,父親拿著梳子的顫抖的手停在我光滑的長髮上,眼裡有淚流出,我起身跪在地上恭敬地給父親磕了頭,“女兒不孝,要先走了,明年的漠北之戰會讓父親很艱苦,有不解之處多看女兒留下的錦囊,去病也拜託給父親了,那塊玉上已滴了女兒身上至陰之血,如果他有危險,請父親務必及時送他回那個世上,我在那邊等他。”
平陽公主在門口露了露臉,自從兒子突然病故。對她打擊很大,皇帝把她的兒媳(衛子夫的大公主)很快又許給弈二先生,然後又很快殺了弈二,皇帝待她如此,她整個人的心大概都涼薄了,人憔悴了很多,我請她進來,深施一禮,感謝她能讓我從這裡出嫁,然後希望她今後能與父親撇棄前嫌,相依做伴,畢竟到最後留在身邊的也只有這個愛恨交纏一生的人。她的眼睛去了些戾氣,人,平和了很多,我真心希望她的心中,能漸多一些善良,如果她不是整天算計人,我想她自己也會過得輕鬆些。
最後,我在惴惴不安中上了轎子,一直到了去病的新府中,漫天的紅花,漫天的禮炮,伴隨著拜天地父母對拜禮成一系列的唱腔,透過鳳冠上的蓋頭我隱約看到去病溢滿笑意的英俊的臉,聽說皇帝也來了,門前更是人頭攢動,賓客如雲,我想此時去病應無暇再分身顧我,我把懷裡揣的給他的三封信寫好時間秩序鄭重地交給了義莒大人,大人眼裡有熱淚湧出,她塞給我一把小孩的長命黃金鎖。一切,盡在不言中……然後我飛快脫了喜服給秋月,
再穿上我來時的衣裙我又在外面裹了一件白色絲質的風衣,一點也不顯山露水地在大人的陪伴下,我們從後院悄悄地穿過去了,終於到了雲霧湖邊,湖水一望無垠,仍然似來時那般波光瀲灩,我在草坡上給大人鄭重地磕了頭,因為她的不捨和堅持她決定要送我,我也就沒再推卻。我也不想……走得那番孤獨和寂寞。
父親因要應付皇帝和賓客也不能來送我
我再看一眼周圍熟悉的一切景物,終於我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殷紅的鮮血帶著血腥味沒有半點猶豫地滲進了碧綠的玉佩,天空突然亮堂起來,風雲際會,雲捲雲舒象著了魔一樣飛快變幻著,湖水驚天動地地旋轉起來,沖天型成一個巨大的旋渦,我整個人被那個旋渦裡的氣息吹到了空中,雙臂不由自主伸展開,大風吹散了我的長髮,我整個人被籠罩在一個巨大的光圈裡,亮得刺人的眼。此時我的心裡有些慌亂又有些錐心的刺痛,別了!我的親人!……別了!我的愛!
恍惚之間就在此時,我聽到撕心裂肺的悽慘的呼喚,“阿蘿!究竟為什麼啊?”我艱難地側轉過頭,看到一大幫人急急地向湖畔衝過來,為首的正是去病和父親,後面還有皇帝,破奴將軍秋月……我的眼角,無聲地滑過一滴眼淚……然後我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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