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走不到半個鐘頭,應該還沒到家,我馬上打電話給章叔和何嬸,要他們把念慈帶回來。”
裴淆用病房裡的電話聯絡章叔,告訴她淨蓮甦醒的好訊息,並要章叔立即將念慈帶回醫院。
他掛上電話,夏淨蓮伸手輕撫他消瘦許多的臉龐,憐惜地說:“這兩年來,辛苦你了!”這兩年來她雖然不能說話、無法移動,但意識還算清楚,身邊的人說話、走動,她多少感受得到,他每天帶著女兒來看她,她自然也知道。
“不,你別這麼說,這些都是我該做的!你是我的妻子,我照顧你是應該的,這一切,一點都不辛苦!”
兩年來的心酸苦楚,他並不想多加陳述,她能夠清醒、再次回到他身邊,這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能夠陪在他身旁,就算犧牲再多,都是值得的!
她望著他,眼中滿是感動的淚水。“淆,我好愛你。”地投進他懷裡,緊緊的抱住他,她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我也愛你!”裴淆雙張雙臂,像捧著珍寶般,溫柔地回抱她。
他們流著淚,緊緊相偎,誰也捨不得放開彼此。
突然,裴淆將她推開一段距離,有些緊張的注視她拘臉龐。
“對了!剛才那個女看護脫衣服誘惑我的事,你別胡思亂想,我絕對沒有揹著你和她胡搞瞎搞!我可以發誓——”
“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我全都知道。”
這句話像春天的暖陽,融化了冬季的殘雪。心靈相契的兩人,是互相包容、互相信任的,根本不需要多餘的解釋,就能瞭解彼此的心意。
裴淆綻開大大的笑容,再次擁抱她。
他們兩人深情相抱,默默感受久別重逢的喜悅,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急促奔跑的腳步聲,還有小女孩興奮的喊叫聲。
“媽咪!媽咪醒了!我要找媽咪……”
他們相視一笑,共同轉向門口,迎接他們的女兒。
尾聲
數年後
又是驪歌高唱的時節。
紐約藝術學院的頒獎臺上,站著獲得獎章表揚的各科系學生,其中最受各方矚目的,是一個長髮及肩、清秀纖柔的東方女子。
她是今年舞蹈系的畢業生中,成績最優異一位,她穿著黑色的學士服,頭上戴著綴有長流蘇的大方帽,臉上則掛著喜悅和羞澀的微笑,在人群中尋找熟悉的身影。
她看見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立即朝他們揮手,臉上代表幸福的微笑更大、更明亮了。
裴淆膝上抱著兩歲大的兒子,左手邊則坐著八歲的女兒,他揮手和妻子打招呼,並露出燦爛的笑容,向妻子表達他的驕傲和喜悅。
他知道她熱愛舞蹈,因此四年前她的身體完全復原後,便在他的安排下,進入紐約藝術學院就讀舞蹈系,這幾年來,她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丹爾頓總裁夫人的身份而怠忽學業,她兢兢業業、認真學習,並以優異的成績獲得表揚,他深感驕傲。煩哪!八歲的裴念慈穿著一件黑色的絲絨小禮服,領口和袖口綴有精緻的白色蕾絲,她咬著下唇,纖細修長的身子不耐煩地搖來晃去。臺上那個噦哩叭唆的老頭子,到底要講到什麼時候?
她無聊地數著坐在她前面那位禿頭先生的頭髮,忽然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從某個角落射向她。她立即掉頭尋找,很快的,在觀禮席旁的楓樹下找到那雙銳利目光的主人。
那是一個年紀介於十五到十八歲之間的俊挺少年,他有著東方人的五官輪廓,卻有一雙深邃剔透,宛如玻璃珠的藍色眼睛。
他注視她的眼眸帶著冰冷的寒光,令她十分好奇。
她從沒見過他,也不認得他是誰,他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那名少年知道她已經發現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