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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總是低估社死對個人的打擊,逞一時之快|感。

對方的電話還是關機狀態。

傍晚,有幾家媒體發表評論,無論有何隱情,但是這個養女棄老人於不顧甚至把老人的行李從家裡扔出來,就是不仁不義,這一點無可辯駁。

言辭中不乏對同行的痛斥,做媒體不能這樣沒有溫度,其中就有她曾經就職的晚報。

這樣的評論的確很有人情味,評論一片叫好。

人有的時候會陷入某種怪圈,葉校不知不覺又看了半個多小時,她逼著自己把情緒從某種陷阱裡走出來。

她太累了,需要回家睡一覺修整狀態,一切等醒來再說。

出辦公室的時候是八點五十分。

她接到顧燕清的電話,問她有沒有下班,然後一起回家。

他沒有提她工作上的事情,葉校不知道顧燕清是沒看到還是刻意不給她添堵,這樣很好。

她情緒不好不會表現在臉上,但興致不高是真的,於是她說:「正準備走。但是我想一個人待會,下次再約吧。」

顧燕清沒說什麼,又問她,要不要送她回去。

葉校說:「地鐵很方便。」

於是顧燕清沒別的提議了,叮囑她好好休息。

葉校掛了電話,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電梯門開啟她走了進去,迎面差點撞上一個胸膛,是熟悉的味道。

顧燕清手裡還拿著電話,螢幕都沒暗下來。看見要撞上自己的腦袋,他眼睛亮了下,伸手摟她的肩膀,「不看路嗎?」

然後葉校也笑了笑,這個笑容是盡力擠出來的。她沒有力氣做多餘的表情了,但是又不想顯出私人情緒來。

她乾脆直接把自己的腦袋抵在他懷裡,拱了拱。

顧燕清很少看到葉校在他面前釋放自己的軟弱,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再次說:「跟我回家吧。」

葉校微微動了動腦袋,把自己從他身上移開。

還是沒說話。

顧燕清鬆開握住她肩膀的手,垂眸看著她的眼睛,用只有兩個人能聽懂的話說:「想解壓嗎?喜歡我怎麼做,像以前那樣嗎?」

讓她高|潮,或者聊一聊。

他不會主動說,只讓葉校自己選,如果她什麼都不想做他也尊重。

這是談戀愛之前葉校的解壓方式,她對顧燕清的身體有著很大的興趣,也喜歡聽他聊天。

葉校少有的出爾反爾,本來只想靜靜待著,但是看到男人美色就忍不住跟人家走了。

到家後,兩人先後洗澡,葉校穿著睡裙窩在沙發裡,聽見他在廚房倒水,他從廚房裡走出來,心臟很暖,回了點血。

顧燕清洗完澡穿著t恤和運動褲,問她要不要睡覺。

葉校搖搖頭,「現在睡不著,先玩一會吧。」

顧燕清沒問她玩什麼,走去書房搗鼓了一會兒,然後拎出一個黑色的大包來,讓葉校去換衣服。

「幹什麼?」葉校問。

「既然睡不著。」顧燕清表情理所當然,「出去玩吧。」

隔天是週末,可以休息。

但是葉校沒想到顧燕清說出去玩是帶她上山看星星,她以為是去喝點酒,逛一逛,他們從來都沒有說走就走的時刻。

對葉校來說很離譜,而且醫生還叮囑顧燕清每晚儘量十點前上床睡覺。

坐在車裡,她開了點窗戶,手臂支在玻璃上,讓夏夜的涼風吹在臉上。

康德說,世界上有兩件東西能震撼人心,一件事是我們心中崇高的道德標準,另一件是我們頭頂燦爛的星空。

在這種時候,她最應該放下手機,走去戶外看一看遼闊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