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軍沒想到她會徵詢他的意見,反問她:“你說呢?”
羽容掩嘴打了個呵欠,“通常我會做後面那項蠢事,不過對於一個連續幾天沒睡飽的人來說,那實在太費力氣了,而且吃力不討好。”
“你在忙什麼?怎麼會累成這個樣子?”屠軍伸手輕撫過她帶著深深黑影的眼下,語氣溫暖、輕柔。
“你最好不要問,不然我會有扁你一頓的衝動。”
他了解她的意思。“何必那麼虐待自己呢?那筆錢就算給你半年的時間,你也還不出來。”
羽容橫他一眼,沒好氣的說:“謝了,你的話真是‘激勵人心’。”
“別這麼說,我只是讓你認清事實罷了。”他叉起一口沙拉放進她嘴裡,毫不避諱這舉動有多親匿且曖昧。
“事實往往是殘酷的。不管如何,我總要試試看,說不定會有奇蹟發生。”
“熬過這半個月,你還沒倒下就算是奇蹟了。你午餐吃了沒?”
“正在吃。”她指指桌上的沙拉和濃湯,奇怪的看著他。他不是叫她出來陪他吃午餐嗎?現在問這個問題太多餘了吧!
“如果我沒叫你出來,你幾點可以吃午餐?”
“四點左右吧。”羽容用湯匙把覆在濃湯上的酥皮撥開一個洞,濃郁的食物香味四散,立刻勾起了她的食慾。
她急急舀了一口湯,正要送進嘴裡,卻被屠軍攔住,“小心燙口。”
他俯身向前,替她吹涼了湯,才鬆手讓她喝進嘴裡。
微溫的湯汁花口中流轉,羽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它嚥下。她攪拌著冒出陣陣熱氣的濃湯,不時抬頭瞄瞄屠軍。
“怎麼不吃了?”屠軍發現她的異樣,輕聲問道。
羽容依舊攪動著濃湯,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話,“為什麼你是服裝設計師?為什麼你不去當室內設計師或是律師什麼的,偏偏要當服裝設計師?”說到後來,她的語氣幾乎是氣憤的。
“為什麼你那麼討厭服裝設計師?”屠軍不解。
羽容終於抬起頭,定定望著屠軍,“我爸爸也是服裝設計師,我媽媽是模特兒,從小我就不斷看到許多長得很漂亮的阿姨、叔叔在家裡進進出出。其實他們誰對誰都不忠,卻又死撐著那張微不足道的結婚證書。”她乾笑了幾聲,“這就是我對服裝設計師和模特兒的觀點來源,你有什麼可以補充的嗎?”
屠軍沉默了好半晌,才又開口道:“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不見得就會發生在你身上。”
羽容喝一口湯,任濃郁的奶油香在口中散開。真的接近了!因為她也愛上一個服裝設計師。
星期日早上。
羽容裹著棉被,探頭看向掛在窗外的溫度計,然後極其悲慘地哀號一聲,“天啊!八度。
“該死的寒流什麼時候不來,偏偏在今天來。”她咕噥,但仍是振作起精神,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刷牙洗臉的動作,接著整裝完畢。
她看也不看地跨過地上散落的衣物,拿起鑰匙離開家門。一到大廈大廳,她就看見停在外頭的銀灰色跑車,雖然漆黑的車窗緊掩著,不過猜也得出來是誰會開這麼騷包的車。
“早。”屠軍按下電動車窗,不過頭卻沒有探出窗外,因他跟她一樣討厭冷天氣。
“除了騷擾你的債務人之外,你沒有別的事好做嗎?”羽容沒好氣的問道。由於八度的低氣溫,加上心裡越來越不想堅持的信念,使她口氣不佳。如果他能一直保持令人憎惡的態度,那倒還好;偏偏他偶爾出現的溫柔總會動搖她和時裝界保持距離的決心。
“目前沒有。”他笑眯了雙眼,顯然羽容的壞口氣破壞不了他的好心情,正確的說,還有加強他心情愉快度的作用。
“可惜你的債務人急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