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裡的航運記錄因平日少為看管,放的稍有些雜亂。
“我們不必大張旗鼓,只在暗中調查,於降世營顏面無損就可以了。”
何靈心的思緒被她打斷,反倒覺得有些放鬆。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到案子本身上來,“木晚楓出自雲隱宗。雲隱宗在西北又歸屬降世營管轄。我自然要來這裡看看。”
他想了想,“事實上,我一直很奇怪。木晚楓私下買賣魔角的事情已經有不少年頭了,但云隱宗卻無一人知曉,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麼?所以,我此行重點是想到雲隱宗摸個底,飛舟碼頭自然也要查一查。”
他的話音頓了頓,但手上仍在翻找著什麼,“上次徹查之時,咱們的人只對雲隱宗本山動了秘法。動靜搞得天大,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現在回過頭想一想,隴南碼頭出了這等變故,西南軍營內才應是我等著力的重點。”
“你要查雲隱宗?”何晶晶顯然吃了一驚,手裡翻箱倒櫃的動作也不由地停住,連忙勸道,“雲隱宗現在可是個火藥桶。上次整宗被施秘術、折損壽元之後,他們已經不好再碰了。大威峰那裡盯得也緊,倘有處理不當,再被抓住把柄參一本……總之,【三花洞】再經不起折騰了。”
提起此事,何靈心也有些鬱悶。
對一整宗的人使用傷天害理的神魂秘術,何天仇的腦子是不是有病。
聽說上次青羊鎮的案子,這人就出了差錯,也不知掌舵人為何還要繼續用他。
這念頭在腦中一晃而過,便丟掉了。
他不是一個喜歡抱怨過去的人,尤其不喜歡將抱怨掛在嘴上,“所以雲隱宗只能暗查,我的讀心術也要謹慎使用。”
“那豈不是要陷入被動……”何晶晶說到一半打住,忽然覺得自己一直在漲對手士氣、滅自家威風。
“謹慎使用又不是不用,”何靈心卻不大在乎她怎麼看,雙目中似乎放著精光,“你要知道,抹除記憶的神通,不是那兇徒獨有的。”
何晶晶張了張嘴,卻不再反駁,繼續埋頭找尋。
忽而瞧見什麼,有些吃驚,伸手比劃了一下,“你過來看!”
何靈心順著她手指處瞧去,是一個空蕩蕩的抽屜。
可能是太久的時間無人打理,灰塵撲撲的。
再看抽屜外,用很小的一行字寫了時間。
這正是盛放三年前航運記錄的抽屜。
“難不成,兇徒果然出自降世營?”何晶晶精神一振,忍不住喜道,“否則,他為什麼要拿走這裡的記錄。”
“未必,不要忘了在隴南飛舟碼頭髮生的事情。”何靈心臉上的神情卻依然平靜,“他能取走降世營的記錄,便能取走不動營、大威營、寶生營、金剛營的,甚至法華寺和獸人塔的也有可能被盜走了。我們的對手如此狡猾老辣,不會算不到這一層。”
說著,他緩步走向何晶晶那邊的抽屜。
抽屜內揚起的灰塵漸漸沉下,露出抽屜底部。
兩人瞧著,俱是吃了一驚。
抽屜底部積了厚厚一層灰,有人在上邊寫下清秀俊逸的五個字。
“二位辛苦了。”
……
在飛舟碼頭外的叢林之中,一個身穿月林宗服飾的男子望著碼頭方向若有所思。
不久,瞧見【三花洞】二人自碼頭走出來。
男子冷靜躲去樹後,遠遠望著二人背影往降世營方向而去。
“有點意思。”
他嘴角微微翹起。
隨後閉上雙眼,嘴裡喃喃說了什麼,吐出的卻是清麗悅耳的女子聲音。
識海中,一個環周均勻排布著六隻耳朵的心形物事忽然亮起赤芒。
其中一隻耳朵微微顫動,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