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才說道一半,卻被公孫謙打斷:
“師弟此言差矣,古有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大丈夫志在四方,豈可因私廢公,想必瓚兒也是這麼想的吧!”
一旁的公孫瓚聞言,也是站了起來,開口說道:
“伯珪受主公大恩,自當生死追隨。”
見公孫父子之意已決,趙焉自不再開口相勸,正要告辭離開,卻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
“師兄,不知遼西城可有遼西烏桓老王拓跋雄和小王拓跋天的訊息?”
其實來幽州之前,趙焉就存了一分心思,要為拓跋裴兒打聽一下父兄的下落,只是戰鬥的時候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險些把此事拋在腦後,此時想起,自然是提了出來。
“拓跋雄?”公孫謙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臉上又多了一絲惆悵,其實說起來,拓跋雄和公孫謙二人的關係十分不錯,作為最早歸順大漢的一支烏桓,遼西烏桓和遼西城的關係還算融洽,彼此之間互通有無,也算是互惠互利,而公孫謙和拓跋雄早年就認識,甚至還一同求過學,幾十年的交情擺在那,關係自然不會差。
此次遼西烏桓被攻破,公孫謙也是自顧不暇,眼見著多年老友被擒,他也只是無能為力,不過總算是多方打探,掌握了拓跋父子的確切訊息。
“師弟,不瞞你說,我與拓跋雄也算是多年知交,他被擒之時,我便派人去打探訊息,若是不出意外,拓跋父子二人現在應該是被張角囚禁在了彰武。”
“彰武?”聽到這個名字,趙焉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但是細細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節,“看來,這父子二人,如今成了籌碼了啊!”
其實,彰武位於鮮卑境內,乃是鮮卑虎視幽州的軍事堡壘,防禦堅厚,當年雄霸北方的鮮卑首領檀石槐就曾駐軍於此,使得大漢邊關不得一日安寧,檀石槐死後,他的兒子和連繼任,雖然此人的才幹比起他的父親來差的很遠,但是依舊憑藉著彰武的地理優勢不斷威脅著幽州的安全。
此次張角將拓跋父子囚禁在彰武,想必就是想要以此二人作為交換,在鮮卑這裡留下一條北逃的退路,而和連留下拓跋父子,想必就是為了向遼西烏桓交換更大的利益;此時遼西烏桓雖然破落,但是“遼西明珠”拓跋裴兒的價值卻抵得上十個遼西烏桓啊!
“恩……”公孫謙點了點頭,說道,“那和連垂涎拓跋裴兒已不是一天兩天了,料想張角也是投其所好,為自己謀退路,果然是老奸巨猾之輩啊!”
低頭思慮了一會,趙焉開口說道:
“如今,當務之急是與黃巾賊展開決戰,想必張角也不會甘心失敗,必然會自掌兵權,屆時,便是決戰之時,拓跋父子之事,只能再緩一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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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卻說黃巾中軍大帳中,此時已是亂成了一團,自從程遠志身亡的訊息傳出後,黃巾軍可謂人心惶惶,而眾渠帥頭領此時也為了主將職權爭吵不休;要說程遠志在的時候,眾渠帥或有不服,但是卻不會說出口,畢竟程遠志的統兵謀略確實是三十六渠帥中最出色的一人,只是此時程遠志一死,眾渠帥自然是誰也不服誰,主帥的位置只有一個,但覬覦這個位置的人卻是不少。
正當眾人忙著爭權奪利之時,下首卻有一人安如泰山,一語不發,只見此人大約二十來歲,面如紫玉,鳳目朱唇,端得是俊朗飄逸,這正是昨夜帶人追殺趙焉的黑山軍頭目褚燕。
其實褚燕並不看好與黃巾賊的合作,在他看來,黃巾賊雖然勢大,卻毫無章法紀律,甚至比起一般的馬賊還不如,若不是他的義父,黑山軍的統領張牛角執意與張角結盟,他也不會率領手下精銳來蹚幽州的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