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不成?”
舒季薔討好似地笑著:“倒不曾見過,只是聽下人們描述的。”
趙大太太立刻對紫萍道:“是哪個丫頭背地裡嚼舌根,你去給我抓了來打一頓”
舒季薔忙攔住紫萍:“這天下無不漏風的牆,四姐你又何必拿丫頭們出氣?”
趙大太太瞪眼:“好呀……我不問你倒招了,是不是呢屋裡那兩個丫頭說的呢?我就知道平日沒大沒小的,鐵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來日回到盛京,我立馬跟母親說去。”
這簡直就是有理也說不通了。舒季薔烏眸裡閃過一絲失望,道:“四姐,不是我說,人家好好姑娘家,本或可以嫁個好人家享正室之福的,你何必偏偏要折了人家的大好姻緣呢?你向來是慈悲的人,怎麼就想不明白這點?”
趙大太太猛一拍桌板,叫道:“在舒公府做小,那是她們的福氣。再說了,難道舒公府就是隨隨便便的丫頭就能進的嗎?我中意她們,那也是她們祖上修來的,哪裡算是咱們家高攀了她們?說實話,若非妘姐兒,我也想不到她們家去你也知道眼見著你侄兒媳婦要不行了,也沒留個後,這文陽以後難道要把院裡那個扶正?別說我不依,便是母親還有三哥三嫂也不會依。”
舒季薔知道是溝通無效。只道是舒公府里人貴氣盛的,就當別人家不是角色了。若真是如此理直氣壯的話,又何必要在丁家容家尋?在盛京大有可與舒文陽匹配的小姐,怎麼就不去尋呢?
他搖頭嘆氣,擺了擺手:“既然如此,就等文陽自己來了看著辦。”說罷正要走,又聽趙大太太在身後道,“季薔吶,文陽是個耿直的人,只要與他說說道理,便是家裡那位哭嚎著要上吊要抹脖子的他都會聽的。唔……為了淳哥兒,也為了舒家,這事兒已經由不得他了。”
舒季薔愣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來,沉默了很久。烏黑的眸子逐漸暗淡,稍早前的激湃也慢慢冷卻了下來。終於還是未吐出一個字,便跨出了門檻。
紫萍略有擔憂:“太太……七爺他會不會……”
趙大太太手掌一揚打住她的話:“要怪,就怪命吧……”
紫萍咬住唇,暗歎,可惜了舒季薔這麼個好男人了,竟卻……哎,這果然就是命麼?而這七爺也認命了這麼多年,怕是已經不會再改變了。單看他如今二十幾的年紀還不肯成家的心,便知道他這一輩子也放不下這個包袱。
舒季薔在外院兜了一圈方慢吞吞地回到自個兒院子,就見紅線手足無措地站在院門口。發現他回來,便忙跑上來拉:“七爺,不好了……您趕緊去瞧瞧丁大爺吧……”
“怎麼了?”舒季薔臉一沉。
紅線急得跺腳:“哎呀……奴婢也不知道怎麼說了,您還是趕緊去瞧瞧的好。”
紅線跟晴兒是自小呆在自己身邊的,兩人品性他都瞭解地熟透。雖說偶爾沒大沒小有些逾矩,卻都是他長久縱容的,萬沒有真的不敬或藐視之意。而且兩人行事也頗為理智有分寸,難得會見她倆任何一個失方寸的模樣。今見紅線如此,舒季薔立刻覺察事情急重,便忙隨她進院子。
還不到門口,便聽到嗚嗚奄奄的聲音,他一怔,心裡發涼:“這是……”
紅線紅著眼睛道:“起先倒還好,奴婢好不容易勸大爺睡下了。可是轉了個身竟見他不停地哭。奴婢勸了老久都不見他聽進去,奴婢實在是沒法子了……”
舒季薔不覺鼻子一酸,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去勸勸他。”
紅線忙拭眼淚,為他推開屋門,低頭道:“奴婢就守在門外。”
舒季薔暖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去吧……”便一腳進了屋。
丁鳳寅仰面躺在床上,半面青綠的紗織帳簾垂瀉淌地,透窗的風輕輕吹送洋洋灑灑著一點點春日的溫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