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般研討會的舉辦地要麼是風景名勝,要麼是高檔酒店。
說白了,就是公款吃喝。
那些作家和文藝理論家並不是真的對林子軒的作品感興趣,即便是有興趣,也是覺得林子軒現在很火,研究林子軒能夠提高自身的名氣。
他們覺得吹捧林子軒兩句,拉近彼此的關係,興許能夠獲得好處。
在經濟大潮的衝擊下,如今的文藝圈早已經走向了庸俗,或者說一直都很庸俗,只是以前庸俗的不是那麼明顯。
當然,和影視圈相比,文藝圈還有著一塊遮羞布。
林子軒同樣是這個圈子裡的人,知道所謂的研討會是個什麼樣子,但他沒有故作清高的拒絕,而是選擇參與進去。
既然在社會上討生活,就不能自絕於圈子。
京城作協這麼做是在給他捧場,他要是拒絕,就是不知好歹,以後在作協很難混的下去。
介紹完畢,有人請周天涯說說當年《頑主》發表前後的故事,他是怎麼慧眼識珠,發現了《頑主》,並決定發表一位新人作家的小說。
誰都知道《頑主》發表後被批判成大毒草,認為是在抹黑社會。
敢於堅持發表出來,需要很大的勇氣,還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這是此次研討會的一大亮點,文學編輯對新人作家的扶持正是作協一貫的主張。
周天涯沒有提及慕姍姍給他打電話的事情,只是說起《京城文學》需要改革,《頑主》的出現讓他眼前一亮。
這篇小說形式新穎,京味十足,諷刺了不良的社會現象,容易引起讀者的共鳴。
編輯部對《頑主》的爭論相當激烈,認為這是痞子文學和地攤文學,不能刊登到正規的文學刊物上,這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小說。
在座的眾人聽著十年前的故事,那個時代已經相當遙遠。
九十年代初期和九十年代末期雖然只相差十年,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過了幾十年一樣。
周天涯講完,眾人紛紛稱讚他思想開明,開京城文壇風氣之先,給後輩做出了好的榜樣。
林子軒再次感謝周天涯當年的扶持,為他開啟了一扇文學之門。
一時間,研討會談笑風生,其樂融融。
有意思的是,《頑主》裡有一段情節正是諷刺文壇的。
小說裡為一位地攤文學作家舉辦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文學獎的頒發儀式,對文壇的形式主義進行了辛辣的嘲諷。
林子軒想看看明天這幫人討論《頑主》的時候會有什麼感想。
上午的會議結束,他和周天涯一起坐了坐,私下聊了聊。
《京城文學》屬於京城文聯主辦的刊物,周天涯退休後享受的是正處級待遇,生活上很悠閒,偶爾參加一些老年文化活動。
“作協的老劉找到我,我本來不想來,可抹不開情面,只好湊湊熱鬧。”周天涯解釋道,“你現在的成績是自己努力來的,我做的很有限。”
“周叔,您能過來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援。”林子軒真切道。
“算了吧,這個研討會估計你也不稀罕,都是形式化的東西,不比以前了,以前大家雖說思想上不夠開放,可對文藝還是抱著認真負責的態度。”周天涯感慨道。
兩人隨意說起了文壇上發生的故事和一些作家的新作品。
周天涯對這一塊還很關心,經常讀書看報,這是作主編時候養成的習慣。
他提到了韓含和新概念作文大賽,發了幾句感嘆。
實際上,林子軒對於韓含,正如周天涯對於林子軒一樣,都是前輩對於後輩的一種扶持。
在文壇上不只有文人相輕,還有各種佳話。
林子軒不會全程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