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門,一股寒風撲面而來。
母親正從旁邊經過,看到她這身打扮,愣了一下,然後馬上道,“怎麼把這麼好的衣服穿出來了,現在又不是過年的時候,快換了。一會你還要去挑水,上午還要去打柴,這樣的好衣服弄壞了可捨不得。”
雪花站在那裡愣住。
這衣服她過去這一年裡,天天穿。
在母親的催促之下,最後雪花還是轉身回了屋,找了一會也沒有找到自己的舊衣服。
“娘,我的衣裳呢。”
母親一邊擦著手上的水,一邊進來。
“別找了,你的那些衣服,我都給你妹妹們了。你換下這身,穿我的吧。”
母親出去,然後再進來,已經拿了一套粗布衣服,那是母親的衣服,上面還有好些個補丁,這衣服是灰色的,甚至都沒有染過。
“還愣著做什麼,快換上啊。”
雪花有些不捨的換下了自己的衣服,然後換上母親的舊衣。
“這衣服穿你身上居然有點小了,去房州一年,身上長肉了。”母親在一邊打量著女兒。
雪花皺皺眉,這衣服穿身上,總覺得不舒服,太小了些,而且又舊又破,還有點髒。
“娘,這衣服多久沒洗了?”
“說什麼呢,這衣服沒穿幾次。”
“穿好幾次也沒洗啊?”
“衣服哪有時常洗的,洗一次就費一次,容易壞。”
雪花在工坊裡的時候,內衣基本上是一天一換的,晚上睡覺還有專門的睡衣,就算是外面的工裝,夏天也是一天一洗,冬天的時候,頂多三天就換洗一次。
她想起來,家裡冬天衣服洗的沒這麼勤,有時十天半月才換洗一次。甚至因為冬天天冷,她們有的時候一個冬天都不洗澡。
我懷念工坊裡的生活,穿著母親的舊衣挑著水桶出門的時候,雪花不由的再次想到。
外面很冷,天還剛微微亮。
地上還有未化的積雪,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響著,身後留下兩排腳印。
冬天取水很費力,井臺上結著冰,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容易滑倒摔交。家裡需要打的水還特別的多,雪花家裡養著好幾頭豬,還有羊。每天,家裡都得煮豬食,需要很多的水。
每天早上,至少得挑五擔水。
站在井臺邊上,手裡用力的提著水桶往上打水,一天早上得挑五擔水,一擔水至少提四桶水。
冬季,井裡的水位很低,水桶的繩子得放個三四丈才能打到水,一次次的往上提水,變的無比的困難。
提了四次水,把兩個大桶裝滿,雪花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她發現自己過去很瘦小,但早上打水卻並不費力,要如今自己長的更健康了,才打了一擔水,卻已經有點吃不消了。
把扁擔放好,她蹲下,站起。肩膀上沉甸甸的,一擔水已經起肩,腳下小心,她挑著水慢慢往家裡走。
從井邊到家裡,得有一百餘步。雪未化的路,最不好走。
挑著水剛到家門口,雪花就看到了工頭馬金站在那裡。
看到馬金,雪花覺得心頭有一股暖流,在外的時候,尤其是剛出去的那段時間,他鄉異地,各種不適應,工頭馬金就是她們的帶路人,處處都幫著她們。
“頭。”
雪花用在房州時大家對馬金的慣稱叫他。
馬金笑著跟他打招唿,“挑水呢,先進去倒水吧,我找你有點事談。”
“什麼事,頭?”雪花倒完水,挑著擔空桶過來,語氣裡卻有些期待。
馬金卻不急,笑著問,“回到家裡,感覺怎麼樣?”
雪花笑了笑,“在房州的時候,日夜想著家裡,昨天剛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