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泉水。
赤雪宮主能讓小侯帶他離開夜鴉的囚禁,就能逃走。但是他沒有,反而出現在林青面前。所以他所所圖之事應該比逃走後的安全更重要。
同時也說明,他應該有某種倚仗。因為這種倚仗讓他有自信不會再次淪為階下囚。
所以,林青問他想要什麼。
“保證我的安全。”赤雪宮主也不多話。如果林青連這些也看不透,那絕不可能做到他想要做的事情。
“你的籌碼呢?”林青果然是不慍不怒的平緩語調,並不意外他的要求。
“我知道,陷害蘇雅一家的主謀是誰。”
赤雪宮主緩緩地說出他的條件。這條件讓林青面容不再平靜無波。
說蘇雅,不說曄雅,擺明了就是知道曄雅的底細。
他會知道曄雅的身份並不奇怪。蘇家的事情過去才十年,知道的人應該很容易找到。而知道曄雅是夜鴉的主人之一,那麼全力追查當年的案子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你怎麼證明?”
赤雪宮主怔了怔,半晌才說:“如今的赤雪宮主……想做宮主很久了。”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卻是因為他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他被囚禁的這段時間,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他為什麼在林翔雨失敗後才知道林青是夜鴉的主人,比如他帶著人去截殺李齊的時候,為什麼她帶的侍衛比他知道的多了一倍,又比如林青為什麼精擅毒術至如斯地步,而不只是他所知道的“淺通藥理”。
他從沒覺得這個世界上也有一個地方可以稱為他的家。江湖中人刀口舔血,他當年也是踩著別人的屍體才坐上宮主的座位。但是即使失敗,他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只要給他熬過這段時間……
他眼裡閃過一道光。
他話說得不明不白,林青倒是聽懂了。
赤雪宮在江湖上名聲很大,當然不是為善的好名聲。看他手腳俱傷的樣子,怕是武功全廢,逃出去也無力自保,所以才求庇於林青。
林青冷笑一聲,嘲諷之意盡現,“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隨便捏造個名字出來騙我?”
他的理由,只能說明他確實需要保護,而不是他訊息的真實性。
赤雪宮主早料到林青有此一說,他聲色未動,道:“我不僅知道當年那兩個證人的下落,還有那張真正的房契。”
林青停頓了一下,問:“雪荏的事情,是不是你?”
赤雪宮主頓時語塞。
雪荏的事情,的確是他主謀。但是他萬沒想到林青會提起這件事來。如果承認,那麼林青一怒之下說不定會殺了他。而否認,如果林青有了某種程度的證據才這樣問,說不定會讓他喪失信用,功虧一簣。
沉吟良久,他終於決定賭一下,他沉聲道:“是我。”
室內突然一片沉寂。
林青放在背後的手突然捏得死緊,良久才放開。
“如果證實你說的是真的。”林青的聲音如寒冬的暴風雪一樣寒冽,然後風雪乍停,“我答應你的要求。”聲音裡滿是清冷。
他重重地吐了口氣,緩緩道出一個名字:“楚郡王,李魚。”
決意
曄雅站在窗邊,臉上淡淡地笑著。
他身上穿的絲質深衣式樣很簡單。領口與一般人家穿的夏衣相同,不過比冬衣多露出些脖子,還在鎖骨之上。寬大的衣袖遮去手掌的一半,長長的衣襬讓人走路時需要萬分小心,否則一腳踩住肯定會跌倒。衣服的顏色從肩膀處淡淡的嫩黃色漸漸變深,到落地的衣襬變成墨綠色,滾邊用了帶金線的綠褐色。與青樓豔伎的打扮迥然相異,此刻站在窗前的曄雅看上去挺拔秀麗、清新無匹,別有一番風致,隱隱竟有些昔日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