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討論的物件,在屋子外面站了許久……
第二天一早,梁菊英依然沒有起來吃早飯。
陳松柏早早起來做好了,又端進去房間裡給她吃。
等她吃完,陳松柏又端了一碗藥:“娘,你這病老不見好,我讓赤腳大夫給你開了個藥量加倍的,試試有沒有用。”
梁菊英有點反應不過來:“怎麼是你熬藥,你大嫂呢?”
“小毛豆尿床了,大嫂在洗床單。”
所以今天是他親自熬的藥,又親自端進來看著他娘喝。
梁菊英捂著肚子:“我剛剛吃太飽了,現在喝不下,要不你放著,我待會再喝吧。”
陳松柏義正言辭:“不行,娘你怎麼能這麼任性,這藥就得趁熱喝了才行。
我特意讓赤腳大夫開的新藥方,喝完保證藥到病除!”
他把勺子放到梁菊英嘴巴,要喂她喝了。
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這是加了量的藥。
沒病都得喝出病來。
梁菊英哪裡敢喝啊。
但是無論她怎麼躲,陳松柏都堅持要她喝藥,不看著她喝完不肯離開。
執拗的表情看得人火大。
“夠了!我說了我不喝!”梁菊英終於忍不住,一把把勺子扔回碗裡,藥汁飛濺到陳松柏臉上。
陳松柏把碗猛地放下:“你為什麼不敢喝?生病了不喝藥你想幹什麼?”
平常溫和聽話的兒子突然發脾氣。
家裡人在外面聽見了都難以置信。
所有人跑進屋子,就看見床上的母親和站在床邊的兒子對峙。
梁菊英瞬間明白了:“你知道了是嗎?”
陳松柏點點頭,掃視了一圈家裡人,很好,全都在呢。
“是,我全都知道了,知道你裝病,還有你們,全都知道這件事,聯合在一起騙我!”
大哥二哥兩家人都有些尷尬,他們早就知道梁菊英不是真的生病。
大嫂每天給她熬的藥最後是偷偷倒掉了。
陳江湖拍著桌子:“你這逆子,對著你娘大吼大叫的,是個什麼意思?
騙你怎麼了?要不是你執意要娶那個小寡婦,我們會騙你嗎?
父母都是為了你們好啊!”
陳松柏笑了笑:“爹,娘,你們要是真的為了我好,就不應該拿自己的身體威脅我!
算了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會懂。”
“爹,分家吧,我什麼都不要,只要把戶口遷走就可以。”
“你說什麼!”
陳江湖難以置信,有一天分家這兩字,會從最懂事聽話的小兒子口中說出來。
“我說,分家!”
……
陳松柏鐵了心要分家,這回無論梁菊英怎麼哭鬧,都不肯鬆口。
他甚至說:“娘,你是不是想要我死啊?”
梁菊英被這話傷到心了,再不肯和他說一句話。
陳江湖、陳大哥、陳二哥輪番上陣,也沒能說服他。
他的訴求只有一個,遷戶口,他要單獨立戶,要搬出去,再不受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