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照下,空曠的路面已經結了層白色的冰霜,蘇也宜冷得發抖,行至易緒身邊問:“怎麼結冰了?”
易緒似是剛回過神,微微側首看了她一眼,道:“九點多下過一場小雨。”又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接著說,“要下雪了。”
“下雪?”蘇也宜興奮了,“你是說,今晚就會下嗎?”
易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邁步前行:“走吧。”
蘇也宜拔腳追上去。
氣溫太低,蘇也宜凍得吸了吸鼻子,突然想到一事,遂問:“你咳嗽好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易緒面色一緩,道:“差不多了。”頓了頓,又補了一句,“謝謝你的藥。”
蘇也宜擺了擺手,豪邁的說:“不用這麼客氣,那些藥我都放了很久了,再不吃就會過期了。”
易緒聽了這話卻並沒立即接話。蘇也宜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轉頭去看他。偏巧這時,易緒淡淡道:“你來北京多久了?”
蘇也宜趕忙回過頭,答:“四個多月了,9月來的。”答完她不禁有些好奇,易緒幹嗎突然將話題轉移到這上面?略略思考了一下,她猜測易緒大概是思鄉了……於是她自作主張的企圖將這個話題“延伸”下去。“其實,雖然只有四個多月,我還挺想家的。”說完,蘇也宜再度轉頭去看易緒,這回是正大光明的看,令她心驚的是,易緒此時嘴角正掛著一縷微微的笑意。
他……他什麼時候笑的?為什麼而笑?
在這個問題前,如果蘇也宜能夠稍帶邏輯性的思考一下藥品有效期和自己來北京的時間差,她會很輕鬆的得出答案。可惜的是,蘇也宜斯人,最缺乏的就是邏輯性。
於是,她永遠不會知道易緒在笑什麼╮(╯_╰)╭。
經過一個商場門前,要下幾級臺階行至人行道,蘇也宜平時走路經常因為走神而踩空步子,不過因為臺階與臺階之間距離很短,雖經常有險情,但她福大,倒從未摔倒過。只是今天,地面變成冰面,蘇也宜下第一級臺階就踩空,受到嚴重驚嚇的她差點就要尖叫出聲,怕易緒發現,她小心翼翼的企圖在第三級臺階上站好,奈何鞋底太滑,一個重心不穩,朝前撲去——
無數次摔倒的經驗告訴蘇也宜,為了不讓自己摔得太疼,她應該拉個墊背的。此時她身邊只有易緒,她甚至來不及做出其他反應,一雙手出於本能直接推上了易緒的背。
易緒原本在凝神走自己的路,很無辜的,就這麼被人從身後推倒了。
週三晚上和週一諾出來吃飯,蘇也宜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仍然心有餘悸。
週一諾卻掩嘴笑得樂不可支。“後來……我要知道後來……後來怎麼樣了?”
蘇也宜羞憤地別過臉去:“不說了!”眼前還是禁不住浮起當天夜裡易緒那種黑了一路的臉。
週一諾笑得肚子疼,好半晌才緩過勁來。終了,她幽幽地說了一句:“你絕對是他命裡的煞星。”
後來兩人轉了話題,談到去雲南的事。這回週一諾約蘇也宜出來吃飯也正是為了旅遊的事。“莫寧也空出了時間,我們說好了,她可能會早一天過去,或者你也乾脆請一天假,去那兒玩的時間多一天。”
蘇也宜點點頭:“明天我去和組長說。”頓了頓,她又問,“週五是平安夜,你怎麼過?”
週一諾目光一閃,垂眸道:“和周老師一起過。”
蘇也宜以為她低頭是因為害羞,發出了幾個奇奇怪怪的音節後,曖昧地說:“你終於把周老師攻下了?”
“不許多事。”週一諾伸筷子給蘇也宜夾了塊魚,接著問,“你怎麼過?”
蘇也宜搖頭嘆氣:“不知道,宅在家裡看電影吧!”
週一諾有約,蘇也宜原本以為自己真要獨自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