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弟,都是為兄不好!”
這天龍派的長老非同小可,雖是自己的地盤上,可人家依然是過江猛龍,讓人不敢睥睨半分,只怕林兄弟也受不了這雷霆之威。鐵牛面帶愧疚,悔恨不已,只能小聲與林一陪著不是。
“鐵牛大哥何錯之有?你我兄弟見面,小酌幾杯無妨的,無須自擾!”林一對鐵牛溫和一笑,頷示意三人不必擔憂,便收起了笑容,起身轉向孟長老,抱拳說道;“下一時尋不到同門,偶遇好友,便此處飲幾杯水酒!”
“哼!出門外,不知警醒,無故酗酒作樂,還巧言狡辯,隨我回去!”孟山不容分辯的斥道。其目光陰冷,越過林一,注視著鐵牛三人。
林一挺直了身軀,眉梢一楊,正待說話,卻見孟長老目光寒意森森,他不由得心頭一緊。
心念急轉之下,林一的面色也沉了下來,他不再理會孟長老,轉身衝著鐵牛三人使了個眼色,低聲說道:“三位兄長速速離開酒樓,切莫分開!”
鐵牛聞言不解其意,卻見林一面色沉凝,全沒了喝酒之時的溫和與隨意。他與兩位兄弟對視一眼,重重頓,大聲說道:“好,便聽我兄弟的。夥計,結賬!”他三人不再囉嗦,掏出塊銀子扔桌上,向林一抱拳示意,轉身離去。
孟山冷哼一聲,帶著身後眾人往後院走去。
林一目視三人走出了酒樓,才轉身淡淡瞥了一眼孟長老的背影,低跟了過去。
“你這人,喝酒惹麻煩了!”木青兒越過林一,恨恨甩下一句。
林一依舊低,默默走後面。
身邊又有人走過,林一抬起頭來,見真元子捋著長鬚,邁著方步,衝其微微搖頭,又搖晃著走開。
林一被傳到孟山的房內。
孟長老端坐正,一旁站立著季湯、木青兒、徐師姐、羅融等人,一個個皆目光冷然,注視著林一。
“見過長老!見過各位同門!”林一躬身施禮,然後慢慢起身,神色平靜的面對諸人。
“哼——!”孟山一拍身旁的木幾,對林一喝道:“你一個外門弟子,是如何結識這些江湖人的?”
此時的孟山再沒了平日裡的粗獷模樣,其面沉如水,氣勢逼人。
林一低下頭去看著地面,過了一會兒,才神色平靜的說道:“入門以前,我便結識一些江湖人。而此地的朋友,乃是天龍派內結識的!”
林一說完,屋內寂靜無聲,並無人出聲斥責。他接著說道:“與我飲酒之人,曾圍堵我山門被擒,後被落到車馬大院清理馬廄,才與我結識。其生性耿直,也是受人蠱惑,才行下荒唐之事。這些已被門內查明,無須贅言。可今日我尋同門不得,偶遇此人,便一同飲了幾杯水酒。前因後果,便是如此。還請長老與同門明鑑!”
“巧言令色!只飲了幾杯水酒?你與這些人大堂,高聲喧譁,恣意妄為。惟恐天下人不知我天龍派到了下縣嗎?看你腰間的酒葫蘆,便應知你酗酒成性。外事堂行事糊塗,怎會派你這樣的弟子隨行。”
見林一沒有分毫悔過的惶恐,自己面前竟還能侃侃而談,腰裡的酒葫蘆加的惹眼,眼前十足一個油滑憊懶之人。孟山心火起,高聲訓斥。
林一輕吁了口氣,神色不變的說道:“我林一從未因酒誤事,又何談酗酒成性呢?大堂內,也只是與朋友高聲談笑而已。想我只是一個車伕罷了,有何資格賣弄自己的身份呢?還請長老明察!”
孟山目光陰沉,他注視著林一良久,冷笑道:“因你的緣故,而洩露我天龍派行蹤。無論你如何狡辯,也逃脫不了責罰!”
林一輕輕搖頭,說道:“天下誰人不知我天龍派行蹤呢?別說如今出行聲勢勝往日。若是長老要因此責罰林一,我無話可說,又何須羅織些莫須有的罪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