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剛燕雪痕看到他拿出丹藥就情知不妙,想要阻止卻已經晚了。
感受到雲間月那震驚而又八卦的目光,她那冰雪一般的肌膚塗上了一層嫣紅,尷尬地恨不得有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祖安一頭霧水:“教主姐姐,你們這是怎麼了?”
感受到空氣中詭異的氣氛,他也不禁停了下來。
“這藥是她給你的?”雲間月彷彿不可置信地再次向他求證。
“是啊,”祖安本能地點了點頭,“之前我受了傷,她給了我兩顆,可惜被我吃了一顆……”
說到這裡他忽然意識到一個頭疼的問題,這藥只剩下一顆了!
怎麼分是個大問題啊。
本來這是燕雪痕的藥,給她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雲間月和他交情更深,當著她的面把東西給另一個女人,這事兒未免太不地道。
可惜他身上沒有“信春哥”了,不然可以分雲間月一個。
只不過就算有信春哥,因為是小瓶的緣故,那藥效現在連他都無法完全恢復,對大宗師恐怕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她將兩顆都給你了?”雲間月聲音一下子就提高起來,一臉的震驚。
“是啊……”
祖安還想再說什麼,燕雪痕早已羞憤欲絕地阻止了他:“行了行了,還不快去找你那小情人,不然等會兒被怪蟲吞了就有你哭的。”
她擔心雲間月接下來的話讓她沒法做人,當然要提前將祖安趕走。
祖安一想也是,還是玉煙蘿的安危重要,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將丹藥放在氣泡之中,同時又拿了一顆玉髓還陽丹:“這一顆是紀神醫的看家名藥玉髓還陽丹,應該也能對你們傷勢起作用。”
說完也不待兩人說話,嗖的一聲消失在了遠處。
這玩意她倆自己去分,自己給誰都得罪人。
“這臭小子!”看到他逃之夭夭,雲間月忍不住有些牙癢癢,不過她現在可沒心思分什麼丹藥,而是神色古怪地望著燕雪痕,“嘖嘖嘖,難怪剛剛問你將冰心造化丹給誰了你死都不說,原來是給他了啊。”
燕雪痕恨不得直接跳到水裡面淹死算了,也不用聽她的這些嘲諷。
不過想到那樣一來就坐實了兩人關係,當真是給宗門抹黑了,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強制鎮定:“以他和初顏的關係,我自然不可能見死不救,將來給師徒關係留下裂痕。”
她雖然在普通老百姓眼中是純潔得如高山之巔的雪,但身為一派宗主,沒點小腹黑是不可能的,很快便找好了理由。
“少來,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麼?”雲間月冷笑道,“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可是在追殺他的吧,那時肯定已經做好了決斷,以你的性子,有怎麼可能隨便改變主意救他?”
燕雪痕淡淡地答道:“一開始我確實想殺他,只當他是貪戀美色勾結妖族,但一路上見他拼死也要護著那美杜莎,也算是有情有義,並非單純的好色無恥之徒,心中有幾分賞識了,殺心也就淡了幾分。”
她接著說道:“後來震驚於他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修為,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在逆境中不放棄,而且永遠能找到辦法應對,這樣的資質再配合這樣的心性,假以時日他的前途會無可限量。我起了愛才之心,就想收他為徒。”
“收他為徒?”雲間月神色古怪,“你們白玉京不是講究太上忘情麼,你一直想著拆散他和你那徒弟,現在讓他們成為同門師姐弟,就不怕楚丫頭再也忘不了情?”
燕雪痕沉聲道:“我想過了,如果強硬地拆散二人,只會讓初顏的心靈留下缺憾,與其如此,還不如讓兩人朝夕相處,讓靠她自己領悟太上忘情的真諦,我相信以她的資質和心性,遲早能做到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