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前行的螻蟻,輕易就會死去。
不僅是林白和衛雀,就連臉上一向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泰阿,這會兒都有些失神!他可以斷定,眼前這荒野,絕對不是他所知曉的任何一個地方。而且在神農架生活了這麼多年,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在神農架的哪個地方,有這樣一處神秘之地存在。
沉默許久後,林白轉頭望著昆吾,緩聲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四月初四。”聽到林白的話,昆吾沉吟了少許,報出了個時間,然後疑聲道:“怎麼了?”
他有些不明白,林白突然問世間做什麼,難道時間還和自己這些人如今所處的位置有關係不成?!雖然想不明白,但他還是緊緊盯著林白,想要看他如何解釋。
“原來是立夏了!立,建始也;夏,假也。物至此時皆假大也。孟夏之日,天地始交,萬物並秀。”苦笑一聲,林白向著遠處廣渺的荒野掃了一眼,緩緩接著道;“熊山多穴,夏啟而冬閉。如今正是立夏之日,咱們恐怕是闖到什麼神農架的隱秘洞穴裡了。”
“你的意思是,咱們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已經不在神農架了?”聽到林白的話,衛雀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有極為不妙的事情正在發生,沒有任何猶豫,她急忙從口袋摸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但卻是連緊急電話都撥不出去。
“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衛雀倉皇無措的向著四下掃視了幾眼後,淚水奪眶而出,身軀顫抖不止,喃喃道:“沒人來救我們了,我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林白的話,讓衛雀面上頓時露出惶恐之色,再沒有了劫後餘生的欣喜,只剩下驚慌。
“以我看來,咱們現在在神農架,但也不在神農架。”林白緩緩搖頭,向著周圍看了幾眼後,愈發篤定自己心中所想,轉頭向著昆吾和龍彩望了眼,緩緩道:“你們在神農架的時間久,有沒有聽說過遇到這種洞穴開啟的情況,要怎麼去辦?”
“不知道,從來沒有遇到過,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昆吾和龍彩緩緩搖頭,眼中也滿是茫然無措之色,也虧得他們還是劍修,否則怕也要如衛雀般,情緒面臨崩潰的邊緣。
因為陌生之地,不管對什麼人,都會自然或不自然的生出恐懼之感。因為這是一個陌生的世界,這樣的地方,也就意味著,你永遠不會知道,在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你又會遇到怎樣未知的危險,也不可能知道,你的生命在這廣渺的荒漠中,能否存活下來。
“聒噪!不管這究竟是什麼勞什子洞穴,還是天坑之下,以我掌中之劍,都能為我們開闢出一條生路!”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肅殺荒漠,耳中聽著衛雀的哭嚎聲,泰阿神情微凜,指尖輕抬,操縱著掌中的飛劍,放出一道劍光,向著遠處便揮擊而去!
“不要亂來!”看到泰阿的動作,再想到自己之前分出神念時遇到的遭遇,林白急忙想要去攔阻,但還未等他出手,劍光已經奔出,攔無可攔,這讓他不禁低罵道:“靠!”
聽得林白的話語聲,泰阿神情微凜,眼眸中的氣息愈發冷冽,不過終究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對林白拔劍相向。其一是因為,如今的情況下,的確不宜再起爭端;其二是因為,在這一道劍意放出的同一時刻,他心中就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
劍勢如虹,速度更是迅疾到了極致,頃刻間便在空中拖出一道長長的亮痕,就如同是夜幕中綻放的煙花!但劍意一路前行,卻是沒有半點觸碰到邊際的跡象,足見這荒野之廣渺。
旋即間,在行進到極前方的某處後,璀璨的劍光驟然消逝,天地間重歸於一片灰暗。一切仿若從未發生,又像是在那地方藏了一隻可以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