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逝水顯然沒有料到,魔皇會知道鬥羅甲士的破綻。在低低咒罵一聲後,他拋下凜紫等人,猛地轉身,將胸前的死光灼燒到刺眼的程度,朝三三念直攝過來。
“魔皇陛下,就算你不幫著酆州,也該與我井水不犯河水。”那人冷然道:“卻為何要一而再則三地偷襲加害,與我為敵?”
“你身為酆州至高領主,卻和神州持劍說說笑笑,並肩戰鬥。”他重重哼了一聲:“如果此舉被外面的臣屬們看到,他們對你僅有的一點忠心,也會消失得乾乾淨淨。”
三三念無所謂地笑笑:“那又如何?就算酆州所有人,做夢都想著大司祭登上王位,但是可惜,那個陰陽人沒有輝夜之力。”
“所以誰都沒轍,我依然會是酆州的皇。”三三念仰頭注視夜逝水:“可是刑地長老呢?整個神州都拋棄了你,現在酆州也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精心打造了百萬年的基地被毀,連整個人都用魂力獻祭,變成了這麼個冰涼涼的大怪物。”她不無嘲弄,字字誅心:“你如此賣力,終究是垂死掙扎,無路可走了。”
“我從來不在乎前方有沒有路。”夜逝水嗤笑:“和世上那些軟弱無能之輩不同,他們只會彷徨哭泣,哀嚎蒼天無眼,世道不公。”
“而我這樣的人,會想盡一切辦法,舉劍劈出一條路來。”他不無傲慢道:“就算是戮天之道,只要能前進,我也願意走下去。”
“變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他抖動鋼鐵盔甲,朝三三念步步逼近:“誰規定了,我們一定要長成什麼樣子,做什麼樣子的人?”
“呀呀!不要過來!把你的死光撤開!”三三念搖動蛇尾,在青氣繚繞中左蹦右跳。這個動作看似狼狽,但鬥羅甲士發出的攻勢,卻神奇地沒有半點觸碰到她。
“果然厲害啊,陛下。”夜逝水讚歎一聲:“像你這樣的人,才能讓我激發戰鬥的**。”
三三念哀叫:“我可不想再打了,這麼累,妾身的全身骨頭都在疼。”
“由不得你。”夜逝水獰笑:“用你來做最後測試,讓我好好看看這具戰鬥身軀的極限,從它出世以來,這是我第一次驅使。”
“說實在話,不到萬不得已,我真不願意憑藉外力作戰。”他有恨恨之意:“因為就算你手中的劍,也會背叛你,拖累你。這世上無論什麼東西,都不值得信任!”
“變成這樣,只能怪你和七劍串通一氣,暗算於我,現在是還債的時候了。”那鬥羅甲士漸漸顯得有些瘋狂,不僅死光從胸口迸射,頭頂與掌心都攝出了各類詭異光柱。
有的能鋒銳地切割岩石,讓地面上所觸及之物,瞬間化為齏粉。有的則可以腐蝕物質,就連堅實的紅土,也變得像粘稠的稀泥,攪出大小漩渦。
更有的力大無窮,距離又遠,只需橫掃而出,小山丘便像麵包一樣,被切割成整齊的塊面。最厲害的,還是那束青色死光。所到之地,植物們瞬間枯萎,變成了一根根的焦黑枯木,好像生命力被瞬間吸收,實在令人心悸。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魔皇在夜逝水的攻擊力,揮動炎魘戟揮出烈焰屏障,殊死抵抗。雖然口中驚叫連連,但她依舊毫髮無損,只是動作在漸漸慢下來。
“你這些東西花裡胡哨的,卻能夠抵禦,只是太過耗力。”她喘氣對著鬥羅甲士道:“可是我不信,你能堅持到我力竭的那一刻!”
“陛下果然勇武無雙。”夜逝水輕笑:“不妨告訴你,這個機甲裡的魂晶是特製。過去十萬年裡,我每天都會輸入小部分真氣,餵養它作為能量。”
“積少成多,所以現在的我,力量源源不絕。”他得意道:“至少可以支撐到,宰了你的時候。”
“那可真糟糕。”三三念胡亂應答著,突然對雲雁幾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