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我知道,但是給否決了,賴施也必然不敢瞞著我去獨自施行,前前後後,那全都是涼州派的陰謀!
不過陳宮也清楚,自己毫無證據,沒法一口咬死涼州派。估計呂布從此不會再信用自己,所以要趁著最後一口氣,把心中的話全都說明白嘍。他極言曹操擅權,必有篡僭之心,要呂布斷不可與曹操苟且,而要聯合劉備,共伐關東,以拯天子。車軲轆話來回說,你說呂布能不惱恨嗎?
媽的我給過你機會了,你怎麼還是執迷不悟呢?你跟曹操就那麼大仇?你是要讓我跟曹操去拚個玉石俱焚啊。那麼得利的只可能是劉備!你丫跟劉備到底是什麼關係?
當下一拍桌案:“流之可也!”即刻下令,把陳宮押往張遼軍中。以白身從軍,以期戴罪立功。至於那被姜敘扣上同謀帽子的十九名陳宮屬吏,即日正法,以向朝廷謝罪。
終於把陳宮給趕走了,是勳和涼州派諸人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莫不彈冠相慶。
是勳當日跟呂布說,二十萬石糧草“須臾可辦”,這當然是誇張的說法,而且曹操必須得在確定涼州軍掃數退出關中以後,才可能整備物資,再遣人押送到冀城來,前前後後,怎麼著也得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是勳本人身在涼州,一時半刻是跑不了的啦。
可是窩在冀城實在無趣。呂布倒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不敢怠慢,然而冀城本來貧瘠,沒有什麼好吃的,他跟呂布又沒啥共同語言,跟涼州人士在呂布面前也不敢聯絡得過於緊密——無宴則無聊,有宴反更氣悶。呆了半個月以後,是勳乾脆提出來,說我不在冀城待著了,在將軍您的領地上各處去走走,瞻仰一下您的豐功偉績,日後返回朝廷,也好幫您宣揚宣揚,如何?
是勳講話很有藝術,倘若光說想跑各處去散心,呂布定不肯放,“瞻仰”、“宣揚”之類的話頭一提出來,呂布當即大喜,說宏輔你想去哪兒瞧吧,我派人護送你——當然也是為了監視你,不讓你落跑啦。
是勳說羌亂的源頭是在金城,如今亂事雖平,但燒當等羌部仍雄,估計將軍您還得多次用兵,我打算去瞧瞧,也好給您出出主意。其次,您欲效定遠之功,復西域長史,我也想去西北方走走看,不必跑酒泉、敦煌那麼遠,能去武威、張掖足矣。
於是呂布便遣姜敘陪伴是勳,先往金城郡來。不日即抵郡治允吾,新任金城郡守楊阜,鎮將高順、閻行等一起出城相迎。當晚歡宴,喝罷了酒,就把高順給誆回去睡了,是勳、姜敘、楊阜、閻行四個人留下來密談了一整宿。
一開始由姜伯奕講述了驅逐陳宮的謀劃,各自贊嘆一番,終於去此眼中釘、肉中刺,從此可保涼州安靖,永不為朝廷之患也。然後商量商量鎮撫涼州之策,楊阜突然就問:“阜有一言,動問侍中,未知妥否?”我當問不當問呢?
是勳一力拉攏這票涼州士人,當下擺出全副禮賢下士的姿態,笑謂楊阜:“義山可直言不諱也,勳但知之,言無不盡。”
楊阜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問道:“漢德已衰,魏氏初興,又有‘當塗高’之讖——魏公果有篡僭之意乎?”(未完待續。。)
ps: 第十二章《呂布來矣》,曾說呂布留宋憲、閻行輔佐楊阜守金城,後面寫著寫著就忘記了,把宋憲也擱呂布身邊了,只好把此前的宋憲替換成高順——已修,在此向讀者朋友們致歉。此外,賴施先生你還是便當了,請走好。
第二十六章、取而代之
楊阜話才出口,是勳就不禁暗自吃了一驚。
要說涼州這地方也挺奇怪,漢末初亂就在涼州,其勢一直向東方波延,直至中原大亂,進而三國鼎立,但涼州本身的離心傾向卻似乎並不嚴重。東漢初有竇融自命行河西五郡大將軍事,但是沒跟隈囂、公孫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