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懿嘆道:“幸虧正方,不然,吾等恐無噍類矣。”就要下令將馬岱斬首。李嚴趕緊擺手攔阻,說不可,你要是真的殺了馬岱,咱們跟馬家這仇就結大啦,再也沒有了迴旋餘地,不如暫且囚禁馬岱,則可牽制返回劉封陣營的馬超,以為將來佈局。於是下令將馬岱暫囚獄中。
轉過臉來,吳懿再問李嚴:“今魏人已奪漢中,復取三巴,劉封敗績,吾等當如何應對?前欲使封與魏人兩敗俱傷,我可取其利也,今若與封合,恐為所趁,若不與合,封死則成都孤城耳……”
李嚴微微而笑,說沒有關係,我從前的佈局,計點時日,應該已經起了一定效果啦,如今只須一能言善辯之士前往魏營,去遊說是勳,則國家必可危而復安也。吳懿點點頭,問道:“何人可遣?是宏輔辯舌無雙,天下知名,誰可與侔者耶?”咱這兒能夠找出來比是勳更能噴的人嗎?
李嚴笑道:“口舌小道耳,若勢不至,即有蘇張之口,亦不能動搖人心也。子遠以是勳止舌辯之士耶?以為非口舌過之者,乃可說之耶?”我說找一個能說會道的人去遊說是勳,前提是此前的安排已經成功,大勢所趨,使是勳不得不應,而不是必須得找個比是勳更能噴的。
倘若是勳在此,他一定會想啊,這又不是玩兒遊戲,只要舌辯成功,多難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倘若無利可圖,無勢可應,哪怕你說出大天來,人照樣理都不理。
“廣漢秦子敕,必可動是宏輔之心也。”
吳懿首肯,便召秦宓前來,命其改裝出城,前去魏軍大營。秦宓就問啦,說你們打算要我去對是勳說些什麼?時勢如此,想要說服他退兵,那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難道你們打算俯首而降了,派我去跟他說說條件?
李嚴笑道:“非也。今遣子敕往說是宏輔,欲使其擁兵而王蜀中,則可令魏人自亂,國家得安耳。”
秦宓大驚,說你們瘋了不成嗎?是勳怎麼可能稱兵作亂?首先,他是曹魏重臣,曹家姻親,在洛陽也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憑什麼要冒險,嘗試在蜀中稱王?再則,此人向以忠誠著稱,即便他這忠心只是假的,表面文章,終究揹負文宗之名,愛惜羽毛,沒有足夠的把握,怎麼肯往自己身上潑汙水?而且他所部都是雍、涼、荊三州的兵卒,因伐蜀而初領,不是長期統帶,可以如臂使指,幾同私人武裝的,就算想要造反自立,勝算能有多高?是勳又不是傻子,豈有利令智昏,走上這條邪路的道理?
李嚴笑道:“吾早使人在中原廣傳訊息,雲是勳擁大軍而趁蜀弊,卻不能速進,是欲養寇而自重也。今掌十萬之眾,若過半歲,厚植親信,則其勢不可搖也。彼常與小卒、鄉民語,收買人心,是其證也。眾口爍金,積毀銷骨,雖骨肉至親而不能保安,曾母為之投杼,而況操之與勳耶?計點時日,訊息已至勳處,彼必惶惑猶疑,子敕適往說之,必能亂其心矣。其心既亂,魏人必擾,乃可阻之雒城下。若是勳急破雒城,並下成都,奏凱復命,則謠言不攻而自破;若彼頓兵雒城,久不得進,曹操必疑,或申斥,或易帥,則魏人之勢挫,我可反擊之,逐彼出蜀也。國家存亡,在此一舉,望子敕勉力從之!”(未完待續。)
ps: 春節將至,給大家拜個早年了。感謝朋友們兩年來的支援,文魁也終於接近了尾聲,倘若不出意外,估計再有個十五萬字頂天了,我也該開始考慮並且構架下一部書啦。而此書的終卷,亦當仔細籌謀,不欲使人說“爛尾”也。每當年節,最為繁忙,今天跑了一整天的親戚,明後天計劃帶小崽出門玩一趟,再往後幾日估計也難尋整塊的時間了……基於以上三個原因,無法保證春節期間每日更新,我會盡量多寫的,也希望朋友們可以原諒。
第三十三章、城下遇難
劉封退守綿竹,旋即被曹魏八萬大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