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護軍夏侯充共掌軍事。
就是靠著此等種種安排,是勳才能夠一點一點把曹髦收歸內廷的權力再逐漸掏回來,只可惜計劃才剛走上正軌,大疫流行,他就突然間一病不起了。病倒之前,他還正想召張既張德容為虞部尚書,以接替病歿的司馬朗呢,結果這一病,曹髦得崔琰之薦,當即把這個重要的財政部門交給了汝南人程秉。
程秉字德樞,曾為士燮長史,亦嘗就學於鄭玄,但或許因為長期漂流在外的緣故,他與郗慮、許慈、任嘏等鄭門主流派(或者不如說是派)並不熟稔,相反與崔琰倒是故交。據說是勳在病榻上聽桓範說了這事兒就直惱恨,心說我諸事繁冗,顧不大上,你郗鴻豫自命鄭門首領,竟然沒想著拉攏這位師弟,使他最終落到崔琰手上——真乃廢柴之尤也!
拉回來再說,崔琰因此而感嘆曹髦待是勳如此之好,而你身為人臣,竟還想竊奪主上權柄,你是宏輔難道就毫無羞恥之心嗎?旁邊楊德祖卻由此而想到了中書令的換人問題,當即對崔琰說:“以此而觀帝心,不可言罷是令公中書也……”
計議既定,二人便即求見曹髦,崔琰先說,如今中書令病臥不起,導致中書檯日常工作都受影響,您是不是考慮換個人來做中書令哪?曹髦皺眉道:“令公尚在,罹病亦不過數日耳,豈可更易?”誰還沒個病,沒個災的啊,是勳又不是一病好幾個月爬不起來,這才幾天功夫,就想更換首相,這麼做不大合適吧。
楊修淺笑道:“臣私忖之,是令公為天下所望,執掌中書,若即罷之,亦無人名望相若,可繼之也……”除非你把老臣劉曄、賈詡等人召來,或者讓鍾繇扔下尚書去管中書,否則還真沒什麼合適的人可以代替是勳出任中書令的要職——“何如是令公一日為令,即使終身為令,此後臺中即不再設,乃以左僕射代行其職可也。”
崔琰點一點頭,隨即點明楊修的用意:“即鍾令君致仕,亦可永名尚書,而不更置尚書令也——此釜底抽薪之計。”
是勳當過中書令,鍾繇當過尚書令,二人都是興魏功臣中的皎皎者,將來真要是仿效後漢建雲臺、懸功臣畫像,那倆不但必然入選,還妥妥的前十名啊。新一代臣子當中,你說有誰能比得上這二位?你們何德何能而敢接任中書、尚書二臺之令?所以乾脆,就讓是勳和鍾繇冠著二臺主官的尊榮一直到死吧,他們之後,不再設定相關職務。
如此一來,原本外朝六相輔政,曹髦透過“高陵之變”硬往裡塞了兩名內廷官員,要是中書、尚書二令此後不設,就等於是勳和鍾繇因病無法理事也好,因為年老主動退休也罷,或者直接掛了,仍舊回覆六相之數,直接從外朝抹掉兩個名額——那內廷的權力必然因此而得以復振啊。
“請陛下即可因此宣詔,以示優恤功臣。”這是表示對是勳、鍾繇等老臣的敬重,外朝百官就算瞧得明白咱們的用意,那也無計可以阻撓啊。
曹髦聞言,不禁連連點頭:“此真妙計也。”隨即就案上取下一封上奏來,遞給崔、楊二人:“適有軍報來……”小皇帝這幾天心情很好,正是因軍報而生的。
其實前數日即有報至,曹仁督促黃忠進軍,直取永昌,已將城池攻克,呂凱死於亂軍之中,王伉被俘。只可惜沒能逮著劉禪,趙雲保著他破圍而出,一路逃入西南蠻荒之地。曹仁上奏,說那些地方只有原始叢林和食人生番,就連漢代都從來沒能把勢力延展過去,估計趙雲、劉禪跑不多遠就是一個死字。倘若派遣大軍追討,物資實在難以運補;若派小部隊追尋,林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