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是梁的一個西班牙老友介紹他一個天津朋友的兒子去梁府見工,想謀求梁府正在招聘管理煙館賬目的會計一職。
梁鳴士是籌備汪偽政府的骨幹,他有一個外甥林耀庭剛從東京的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不久,趕在這個汪偽政府行將成立前的敏感時刻回來,顯然是他舅舅有意安排的。若要重新在上海建立對行將成立的汪偽政府的滲透,這對舅甥是很有些價值的。
不過看到禿鷲這樣的安排,蕭冥羽卻皺起了眉頭。來上海之前他特意被考核了槍法,被告知會參與軍統上海區的行動組。在特訓班所學的行動術說白了就是暗殺,所以他以為自己來上海是來搞暗殺,而不是搞情報的。這並不是說他覺得殺人是件更有趣的事,而是搞情報是需要長時間潛伏的,他怕自己會很久都沒辦法回去,那樣曼婷母子的生活就艱難了。畢竟,是他把愛國志士的遺孤帶到漢中的,如果她們母子出了意外,他實在沒辦法對自己的良心和“顧宗坤”的肉身交代……
“不是讓我來參加行動組的麼?”不得已,他還是要問上一句。
“行動組的成員也需要一個用來掩護的身份。”禿鷲別有深意的看了蕭冥羽一眼:“該你行動時,一定會告訴你的。”
……
坐落在法租界呂班路萬宜坊內整齊的聯排洋房顯示了主人的身份和地位,蕭冥羽拿著那封介紹信很輕易的得到了這份工作,就被安排在108號洋房的二樓書房裡辦公。
這裡當然不是梁鳴士的官邸,只是他在法租界購下的一處私產而已,平時也極少會來。自從淞滬會戰後國民政府遷都重慶,日本人大力扶植的維新政府建立,梁公然提倡建煙館、賭館、娼館的政策,毒害同胞,榨取錢財獻媚日本人。他自己私下裡也有不少這方面的產業,聘請蕭冥羽就是幫他打理這方面見不得光的賬目的。
知道蕭冥羽是孤身一人到的上海,又是老朋友介紹來的,梁鳴士很放心的讓就住在萬宜坊洋房三樓的客房裡,這樣住宿辦公都很方便。蕭冥羽的工作也很輕鬆,頂多是月底核算賬目給梁鳴士過目那幾天比較忙。因為需要保密的緣故,所以需要會計背景越單純越好,蕭冥羽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人選,梁為此給的薪金也很豐厚。
這棟公寓目前全部加起來也只有三個人而已,除了蕭冥羽之外還有一個負責房間打掃和做飯的芳嬸,以及芳姐負責看門護院的丈夫老趙。這樣的狀況雖然和禿鷲想要蕭冥羽接近梁鳴士兩舅甥的目的差的有點遠,但單純作為身份掩護這層來講,實在可以算是個很不錯的工作了。
轉眼到了上海已經快一個月了,時間進入了十二月後,天氣更見陰冷。
在書房裡窩了一天的蕭冥羽從一堆數字中抬起頭來,看了看對面座鐘上的時間,壓抑著隱隱的興奮,起身拿了外套下樓。
“芳嬸,不用做我的晚飯了,我去書局買本書。”在一樓廚房門口跟芳嬸打了個聲招呼,蕭冥羽穿上大衣準備出門。
“曉得啦!”芳嬸應了一聲,又追了出來:“蕭先生,儂幫忙帶一本《良友畫報》回來好不啦?”
“哦,好的。”蕭冥羽答應後看芳嬸在圍裙上擦手想給自己拿錢,忙以回來再說為由拒絕了。
天色漸漸黑下來後,霞飛路上霓虹閃爍,到處一片紙醉金迷之色。儘管此時的中國早已陷入一片戰火紛飛之中,然而猶如孤島之勢的上海租界內卻仍是一幅十里洋場的富麗繁華畫面。
蕭冥羽跳下電車,豎了豎衣領,信步走向一家咖啡館,立刻有位穿馬甲戴領結的白俄侍應為他拉開了玻璃門,並要為他領位。
“我有朋友在。”眼睛一掃靠近後門角落裡的年輕女人,蕭冥羽由著白俄侍者接過了大衣,徑直走了過去。
禿鷲已經為他點下了一杯咖啡,現在已經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