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驚疑不已,不禁又重新審視傅春兒。傅春兒覺得她的眼光過來,心裡暗暗叫苦——怎麼會這樣?自己好一番努力,莫要就付之東流了啊!
“姐姐,我帶這個孩子過來,是想相求姐姐,照看一二。姐姐與靖江王爺,在廣陵住的日子還長,不像我,福建有那許多事情,不趕回去不成。”楊湄卿想了想,還是將原來想好的一番說辭說出了口。她大約說了說傅春兒的身世,又說她將與廣陵一家大戶訂親。傅春兒在旁邊,尷尬萬分,隻眼觀鼻,鼻觀心,似個木偶人似的,一點兒都不敢動。反而是田紫茹過來,牽著傅春兒的衣袖,道:“傅姑娘,兩位娘娘說話,你要不隨我去坐坐吧!”
傅春兒順坡下,隨著田紫茹走到旁邊的小小耳房裡。田紫茹取了一個杯子,默不作聲地倒了一杯熱茶給她。“謝謝田姐姐。”傅春兒回報微笑,田紫茹平靜地望著她,過了半晌,才微微笑了笑,道:“傅姑娘,唐王妃口中所說的,是紀解元家吧!”她口氣平淡,絲毫聽不出來,就在兩年前,眼前的這位姑娘,還曾經在谷林堂前,諸多安排,努力嶄露頭角,想引起紀小七的注意。
傅春兒不答,只沉默著,變相算是答過了,不是說古時女兒家遇上這些事情,不搖頭,便是點頭了麼。田紫茹自然心知肚明,憶起過往,她也曉得那半是家裡的意思,半是因為自己貪慕虛榮罷了。她此刻再提起“紀解元”三個字,心裡也並不能起什麼波瀾。兩人之間,靜默了一會兒,一時院子裡的蟬鳴之聲便格外明顯,傅春兒才重又開口道:“田姐姐,最近這段時日,過得可好?”
豈料田紫茹也不答,轉過身去,望著院落裡的重重樹影,半晌才說:“我很好。你哥哥可是已經成親了?”
傅春兒輕輕地“嗯”了一聲,道:“我嫂嫂今日也來了,便在片石山房那裡。”
田紫茹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這我便放心了,”傅春兒還未省過來田紫茹這話何意,卻見田紫茹回過身來,面上掛起笑容,說,“跟著老王爺與王妃,眼界開闊了許多,那些陳年舊事,我俱不放在心上了。”
“這樣最好!”傅春兒聽田紫茹這般說,也回報笑容,“恭喜姐姐,姐姐日後定能尋到自己的好姻緣。”
只是她見到田紫茹的衣袖微微發抖,想是田紫茹乍聞此訊,心中還是有些激動的吧。她不僅憶起,田紫茹猶是家境優渥的貴女那時,便因傅陽在田家巷被封鎖的時候挺身而出,因而真正對哥哥傅陽另眼相看;然而幾乎數日之間,田家勢敗,田紫茹的境遇瞬間如入泥淖,當日也是因為傅家兄妹相助,她才得了現下這個常伴靖江王妃的機會。眼前的田紫茹,似乎一切都已放下,真正雲淡風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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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楊湄卿滿臉笑容,過來招呼傅田二人,她鄭重對傅春兒說,“春兒,我已將你託付給靖江王娘娘了,日後在廣陵城中,你家若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打攪我這位姐姐便好,免得她日子太靜了沒事情做。”
靖江王妃只在旁笑著,絲毫不以為忤。
傅春兒在心裡偷偷翻了個白眼,但是對楊湄卿的社交能力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但是她卻極鄭重地與靖江王妃行了大禮。畢竟在廣陵城中,能得一外力相助,還是大有好處的。
一時楊湄卿帶著傅春兒與靖江王妃與田紫茹告辭,一面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