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心真是難以琢磨,尤其是這樣一顆小女人的心。
他想了一晚,最終決定,自己解脫自己。
看不透就看不透吧,她的心是白也罷,是黑也罷,她的情是真也罷,是假也罷。都無所謂了!
當她還是“男孩子”,他都能不計較。此刻又何必計較這些求而不得的東西!
求不到的東西,索性不求。伸出手去,抓住可以抓到的,這就夠了。
他不是早就決定要管她,教她。好好管,好好教,小孩子就如同小樹,得靠人修剪。該疼疼,該削削,好好管教,她將來還是一個好孩子!
想來也只有她,能令他給予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一步又一步的退讓。
想到這裡,他緩緩收攏胳膊,把她圈在懷裡。雙腿一夾,策馬向前,漸漸拉開後面跟隨的人。
他背寬,身高,能把懷中的小人整個攏住。跟在後面的人就只看到攝政王高大寬厚的背影,看不到前面嬌小柔弱的小皇帝。
末璃被迫後仰著頭,細長的脖子被對方的手掌緊緊握住,幾乎是一個扼住的手勢。為了呼吸,她無法合攏嘴,只得張開著。
這便讓身後的展萬鈞一低頭就能覆上她的雙唇,舌頭暢通無阻的伸進去,一路掃蕩。
“唔……”這種姿勢,對她來說幾乎等於受罪。但對方本就存著懲罰之心,自然也就並不憐惜她的痛苦。
能握住天下的大手順勢握住她纖瘦的身體,一寸寸的撫摸。可惜即便是這樣的姿勢,她也還是該有的什麼都沒有,叫人沮喪。
然而,有沒有彷彿也並不要緊。這柔軟纖瘦的身軀,這蘊藏甜蜜的雙唇,這凝白若脂的肌膚,此刻也足矣撫慰他焦渴難耐備受煎熬的身心。
索求著懷中的姣童,他放開了韁繩,仍由胯下的黑馬漫步前行。
馬匹彷彿是感受到主人的焦躁和不安,漸漸停下腳步,在原地來回。
後面跟隨的人逐漸跟上來,但很快打頭的梅若華伸手止住所有人。
“陛下和王爺正在說話,諸位還是稍等片刻的好。”他面帶微笑,柔聲細語道。雙眼眯著,令人看不清是什麼眼神。
他是小皇帝身邊人,別看是個奴婢,可比地方官還有臉。既然是梅公公開口了,大家自然各自拉住韁繩,靜候。
唯有博山郡公末曖心生狐疑,他耳聰目明,隔著老遠都能分辨出各種鳥叫聲。可此刻他靜心去聽,也聽不見陛下和攝政王說話的聲音。
顯然梅公公是在撒謊,故意不讓人跟上去,好讓陛下和攝政王獨處。
梅公公明明是陛下的人,怎麼盡幫著攝政王?
也是了,這梅公公乃是王寶寶舉薦到陛下身邊的,自然是向著攝政王。
攝政王既然是“挾天子以令諸侯”,把小皇帝栓褲腰帶上,倒也不算異常。可打京城到晉城,他這一路瞧著,總覺得攝政王是有點“纏著”小皇帝,簡直就跟狗纏著骨頭,貓纏著臭魚似得,著實有點膩味了。
所以此時此刻,攝政王又當著眾人面“纏起”小皇帝,他心裡就難免生出一些異樣的猜忌。
堂堂王侯之子,對著萬歲爺和千歲爺,心裡生出那樣齷齪的念頭,這令一直都是好孩子的末曖臉紅心愧。
可陛下……委實是個漂亮人!而攝政王也委實是個百無禁忌的逆臣!倘若這亂臣賊子真動了那樣的壞心,那陛下的處境……
想到這裡,末曖不由緊緊攥住拳頭,替小皇帝擔憂憤恨。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呀!
他恨不得這就策馬上前,用手中的彎弓利箭,把那逆臣亂箭射死,好拯救小皇帝於水深火熱。
可惜,熱血才剛湧起,都來不及噴發,就後繼無力。
他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