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瑪——你給我滾出來!——”
野蠻人憤怒的咆哮聲震動著整個特雷斯小鎮,清晨的陽光已經透過天空中的陰暗灑向了那座被黑暗籠罩已久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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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你真的沒事了嗎?”普拉瑪微笑著遞給她牛奶,“你昨天晚上都沒有吃東西,一定很餓了吧。”
里昂那一臉不爽地瞪著普拉瑪——那個亡靈巫師真是殷勤得讓人受不了。
“說到底還要謝謝皮普因先生的幫忙啊。”普拉瑪朝坐在旁邊老人點了點頭,“另外也非常謝謝您告訴了我們關於里昂那身世的重要線索。”
“什麼?……你們查清楚了里昂那的身世了?——”艾米吞下嘴裡的牛奶吃驚地叫道,“皮普因先生認識里昂那?……”
“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大體情況我們已經瞭解了。”普拉瑪說。
“我想聽,快告訴我。”艾米叫道,“別讓我總是什麼事都最後一個知道!”
“里昂那,我可以告訴她嗎?”普拉瑪望著里昂那。
“隨你的便好了。”里昂那淡淡地應了一句,然後繼續埋頭吃他的麵包。他的態度令艾米感到有些奇怪,不過普拉瑪的話立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皮普因先生在二十五年前曾經替一位年輕的母親接生過。帶著她前來求助的男人無論是身形容貌還是聲音都和里昂那一模一樣,甚至第一次見到里昂那的時候皮普因先生還以為他就是二十多年的那個男人呢!”普拉瑪一邊朝麵包上抹油一邊眉飛色舞地說。
“我來猜猜——那個男人是里昂那的爸爸!生下來的那個孩子就是里昂那!”艾米大聲說。
“對極了!所以我說什麼來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哈哈——”
“普拉瑪,不要亂下結論——這只是個猜測而已!”里昂那不悅地揚起眉,“你的意思是說,在哈拉加斯那個撫養了我二十多年的人並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也就是說我根本不是野蠻高地的族民?”
“那你怎麼解釋皮普因先生的話呢?如果你們素不相識的話,他總不會平白無故捏造一個這樣的故事來欺騙你吧。”普拉瑪盯著他,“別忘了你為什麼會來這裡——在庫拉斯特憎恨之神的話令你最終有些動搖了不是嗎?不然你為什麼會帶著它的靈魂之石一個人來這個小鎮?難道不是因為在職業公會那個情報販子塞斯透露了這次特雷斯的事件跟靈魂之石有關嗎?”
“別說了!”里昂那突然變了臉色猛地站了起來。
艾米和皮普因驚愕地望著他陰沉地臉,里昂那突如其來的激烈反應令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最壞的情況會是什麼?里昂那。”普拉瑪冷冷地望著他的紅色眼瞳,“既然來了這裡,既然決定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為什麼還要逃避現實?——”
里昂那的身軀僵硬得像是一座雕塑。
“要我把你擔心的事情說出來嗎?”普拉瑪低沉地說,“你的事情同樣也是艾米和我擔心的,不是嗎?艾米。”
“沒錯。”艾米點了點頭。
“如果你還當我們是你的同伴,如果你還記得在庫拉斯特我們這三個臨時組建起來的冒險者是怎樣的出生入死,如果你不想讓艾米對你失望的話,最好就不要拒絕我們的幫助。”
對他失望?普拉瑪的話是什麼意思?艾米有些不解地望向普拉瑪。
“你擔心自己的身世一旦被確定後會失去艾米吧——”普拉瑪平靜地說,“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如果你準備把一切都向她隱瞞的話,你仍然會失去她。不能一起接受考驗,一起分擔痛苦,這算是什麼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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