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親,不過是一個郡主罷了。”太子殿下截口笑道:“何況如今被俘的乃是赫赫有名的四大異姓王之一。南安郡王鎮守西海沿子十餘年,雖說無甚功績但也算是辛苦半生。如今兵敗被俘,朝廷卻推脫行事,恐怕會讓人覺得心寒。”
乾元帝心中一動,沉吟片刻,饒有興味的說道:“可是用女人和親的法子安天下,終究無用了一些。”
太子殿下低頭說道:“父皇是為了南安郡王的安危做考慮。何況真要和親的也只是南安郡王的親妹子罷了,又不是皇族血脈。哥哥被俘妹妹去救也算得上他們一家人和睦友愛。朝廷饒是失了兩分顏面,卻能獲得多少將士大臣的忠心,也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乾元帝默然片刻,突然輕笑道:“是啊,朕為了能救回朕的異姓王,甚至連朝廷的顏面都不顧了。不過朕的江山萬里畢竟也是這些功勳元老們的祖輩父輩拼著血汗打下來的,如今朕為了保住南安郡王的性命,損失一些顏面又有何妨?”
只是這南安郡王因一己之私竟然讓朝廷丟了這麼大的臉,恐怕回朝之後也沒臉再參與政事了吧!
父子兩個相視一笑,太子殿下意有所指的說道:“雖說此番兵敗被俘最難受的人應屬南安郡王,不過細細想來也真是他咎由自取。兒臣聽聞前些時日小賴大人上了一封彈劾摺子,說南安郡王不顧眾臣勸阻執意要追剿窮寇,最終方才有今日慘敗。可見不論是做官為帥,都要廣納賢宴,豈可因為身份貴重就剛愎自用的。”
乾元帝不知想到了什麼,輕聲笑道:“這個恐怕也未必是南安郡王的錯。瑾兒那張嘴你也是知道的,他明面上說是勸阻勸諫,恐怕私底下說了多少挑唆譏諷的話,要不然以他的口舌,豈有說不動南安郡王那莽才的。”
太子殿下回想起賴瑾的伶牙俐齒,也不由得莞爾一笑。
這廂乾元帝立刻下旨命令群臣上朝商討贖回南安郡王一事。朝會上自然也有看不慣南安郡王的大臣彈劾其草率出兵,導致朝廷兵力受損顏面盡失的。不過最終還是同意了由南安郡王的妹子和親換得南安郡王回朝。
訊息傳到南安郡王府的時候,府中女眷且喜且悲。喜得是朝廷最終沒有向他們擔憂的那樣放棄南安郡王借刀殺人,悲的是此番一嫁三千里,又是那等蠻夷藩野之邦,嬌生慣養的女兒怎麼經受的住。
而向來自視甚高,脾性驕縱的南安郡主也整日不消停的哭鬧道:“難道母妃為了哥哥就能捨棄女兒嗎?女兒不要嫁到那等蠻荒之地,女兒不要一輩子都活在海外異鄉。母妃要是真捨得女兒和親,女兒寧願一頭碰死了也不要。”
旁邊南安王妃則一臉悲慼淌眼抹淚的哭道:“婆婆做主,咱們府上不能沒了王爺啊!”
南安郡主一時氣急,指著南安王妃的鼻子罵道:“府上離不得哥哥,就忍心把我送給那群蠻夷牲口作踐?打了敗仗的人是哥哥,被茜香國俘虜的也是哥哥,憑什麼叫我一個女兒家去補償他犯下的罪過?”
南安王妃又羞又惱,她自嫁入王府多年,從來都要看著婆婆和小姑的顏色過日子。可如今眼看家裡的靠山都倒了,她也顧不得害怕得罪人。當即跪在地上向南安太妃道:“咱們府上之所以有如今的優容,可都是靠王爺在西海沿子打拼多年來了。如今要是沒了王爺,咱們府上孤兒寡母的,可不要給人欺負死了?”
南安太妃臉色微微一動。南安王妃繼續說道:“自大業朝建朝以來,朝廷皇室對於異姓王的存在就頗多異議。總有那些見不得人好的窮酸腐儒打著社稷江山的名號攛掇聖上消減異姓王。此番聖上允許和親,也只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其實心裡巴不得王爺就此死在海上,咱們府上如今除了王爺也沒個頂門立戶的,恐怕聖上就此機會褫奪了咱們王府的封號,降為公侯,也未可知啊!”
南安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