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璉二哥哥身上也捐了官職罷?”
賈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道:“不過是個虛職罷了,沒什麼好提的。”
賴瑾笑道:“璉二哥哥身為七尺鬚眉,難道就甘心淪為府上的管事之流,跟在眾人身後吃殘羹剩飯,就不想自己做一番大事業嗎?”
賈璉聞言,心中一動,若有所思的打量賴瑾半日,開口說道:“瑾弟弟到底想說什麼?”
他向來知道賴瑾心思早熟,並不像他外表那般驕矜,因此聽賴瑾一問,心中不免有了計較。
賴瑾笑道:“如今林姑老爺和我父親都兼著鹽道的差使。正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這官鹽和私鹽的關係也是你死我活,你多我少。璉二哥哥與其貪圖小利與私鹽聯手,為何不順水推舟,幫助林姑老爺和我父親做點事情。如果林姑老爺和我父親因此立功,璉二哥哥和我們都是一家人,屆時林姑老爺和我父親豈會虧待了璉二哥哥?”
賈璉眼珠子咕嚕嚕直轉,沉吟半日,開口說道:“那你想讓我怎麼做?”
賴瑾輕笑,“我和那位賣私鹽的不曾見過,也不曾認識。自然不曉得他想做什麼。可是璉二哥哥這樣聰明的一個人,又豈會不曉得當中貓膩?”
賈璉緊鎖眉頭,沉吟不語。
賴瑾繼續說道:“如今林姑老爺和我父親身負聖命,聯手整治江南官場。屆時自然會有一批官員不幸落馬。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事情,原本與你我無關。只是這位子空出來了,自然也須得人去補充才是。你去也是去,他去也是去。倘或是自己家人能補了這空缺,這才是真的兩相得宜,再好不過了。”
說著,見賈璉很是動心,不免最後引誘道:“這江南官場,這鹽道一脈,自古以來可就是肥缺啊!哪怕在揚州地面做個正七品的知縣,也強過在京都任個從五品的虛職。這等好的空缺,尋常人等就是花錢疏通也是買不到的。要不是身後背景太強大,或者因緣際會建了什麼功勞,由人舉薦,這等子好事兒,憑空可掉不下來。”
賈璉死死握住雙拳,雙眼閃爍不已。自己思量權衡了半日,咬牙說道:“瑾弟弟是個最聰明不過的人,你自然曉得哥哥魯鈍,這件事情,還得由你給哥哥指路。”
賴瑾得意的勾了勾嘴角,挑眉看了沈軒一眼。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我人小經驗淺薄,目下也沒什麼法子。只是覺得那賣私鹽的人既然能找到璉二哥哥的頭上,必有一番不可訴之於口的緣故。他為人固然是聰明狡猾,璉二哥哥也不是好相與的。如此他抱著不可說的目的接近璉二哥哥,璉二哥哥倘或別有目的心存試探,恐怕會引起他的警惕,反而打草驚蛇。莫不如璉二哥哥就如同原先一般,自己怎麼想的就先怎麼做。等這件事情完了,您回到林家宅院的時候尋個恰當時機同林姑老爺和我父親說了。想必他們二位自然是有辦法的。”
說穿了,就是叫賈璉虛與委蛇先答應下來,然後再找林如海和賴尚榮商量。
賈璉忖度半日,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和這個人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你們沒事兒就先回去罷。畢竟你們的身份太過敏感,留在這裡恐怕那人更會懷疑。”
賴瑾贊同的應了一聲,又將那群歌姬喚了進來,當著眾人的面索取了賈璉一些銀錢,這才嘻嘻笑道:“既然璉二哥哥破費了這麼多,我也不好意思多話。那就祝璉二哥哥玩兒的開心,我們這便走了。”
賈璉故作無奈的將人送上岸,一直看到兩人在夜色中完全消失了背影,這才駕著畫舫回了湖中心。
少頃,一架更為瑰麗堂皇的畫舫朝賈璉的畫舫駛了過來。從那畫舫中走出兩個身材魁梧,衣著富貴的中年男子。男子上了賈璉的畫舫,拱手笑道:“在下等來遲一步,璉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