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成了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醉香樓”前,一藍一白兩個身影相對而坐,一個英氣十足,一個粉面玉琢有奶油小生之氣,這兩人正是京都最大的米商萬老闆和女扮男裝的舒安夏。
“既然米價都這麼高了,我們為何還要推波助瀾?”萬老闆一臉不解,經商這麼多年,一直都不是風平浪靜,價格戰、搶貨這些他也幹了不少,但是每次都是為了有利於自己的方向努力,唯獨這次,這個年齡不大的小丫頭,接蘀顧將軍過來之後,竟然讓他反其道而行,順著九皇子抬高米價。
舒安夏輕輕地端起琉璃杯,指腹摩挲著杯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很快,你就知道了!”
舒安夏話音剛落,茶樓外就一陣喧鬧聲,幾個小廝手裡攥著絲錦,一邊跑一邊叫著,“朝廷要高價收購糧食,現在在統計每家每戶的糧食數量,趕快去報備,據說不提前報備的,不能再參與買賣。”他們叫得聲音不大,但卻足以讓主幹道兩側的商販聽得清清楚楚。
大家互相對視了幾眼,先是兩個人竊竊私語,不一會兒,是三三兩兩的聚堆兒議論,直到後來,十幾二十個人,圍成了大大小小的圈子。
“我們家有五百石,吃上十年八載都吃不完,朝廷會不會治我一個惡意囤糧之罪啊?”一個圍著頭巾的小商販輕聲道。
“我們家有一千石呢!”另一個商販左右看看,臉上更是擔憂之色。
“加上昨天我們家老爺託人買的,現在一共有三千石,不是說朝廷要回收嗎?我們賣給朝廷就好了嘛!”一個婦人不解地看著兩個滿是憂慮的小商販,現在有的錢賺,她不明白這兩個人為何瞻前顧後。
“你真是婦人之見,現在朝廷收糧,雖然價格不菲,但是卻跟以往不同,要先報備登記,朝廷可不是吃虧的主,今日你佔了他的便宜,保不準哪天就給你找回來了。”包著頭巾的小販越說越擔心。
“就是,咱們都是小老百姓,靠做點小生意混口飯吃,之前的時候誰舀米過去,就直接給銀錢,這樣我們還覺得有利可圖,如今要先報備,這不明擺著讓把哪個人賺了朝廷多少錢算得清清楚楚嗎?今日朝廷用米,他們遷就你,明日他們米糧大豐收,不找你算賬都怪了!”另一個小販趕忙附和。
那個開始的婦人一聽他們這麼說,覺得有理,撓著頭,“那我得回去跟我們家老爺說說,千萬別去朝廷那兒登記了,免得被朝廷秋後算賬。”
“還找你老爺討論什麼啊,你趕快做主處理了就是了,聽說萬記米行這幾日一直收糧食呢,一千石十兩銀子!”
“什麼?一千石才十兩?我們老爺買的一千石花了一百兩呢!”婦人瞠目結舌,一臉的不可思議。
“那有什麼辦法,誰讓你儘想著佔便宜,你看看今年這大雪,明年定是豐收年,你這些糧食留手裡,看你明年還怎麼轉出銀錢。”包著頭巾的小販煞有介事地說道。
這時旁邊又湊過來一個路人,一臉的憤怒,“這個萬記米行不知道搞什麼,賣米的價格是一千石一百五十兩,可是收米的價格卻是一千石十兩。這個奸商奸商,還能更奸一點嗎?”
這時就在這群人頭上的茶樓上坐著的萬老闆,嘴角狠狠抽搐,他戒備地望了一眼舒安夏,一臉的不情願。
舒安夏繼續淡定地喝著茶,示意他繼續聽。
萬老闆撇撇嘴,硬著頭皮繼續聽下去。
“說不準,這場買米的風,就是咱們京都的米商聯手搞出來的,你看萬老闆先是降價降得那麼低,再提價提得那麼高,根本就不合常理嘛!說不準,這個萬老闆聯合了京都的米商,故意要跟朝廷作對……”包著頭巾的小販越說越嚴重。
“那壞了,朝廷不得以為咱們都是幫兇了啊?”另一個小販附和,臉上的焦急之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