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之中閃過些許柔色,微微嘆息道:“拜在師尊門下,的確是讓阿青受益良多。”
而後二人卻是開始談起這數百年來的經歷,事無鉅細,卻是有一種淡淡的恬然心緒。紅孩兒此時才發現,竟然,除了鳳曦意外,還有一個人能夠這般的,如同一面鏡子,清晰的映照出一個完整的自己。
但與鳳曦不同,阿青只是一個安靜的傾聽者,能夠細細的聆聽紅孩兒訴說些許,面色之上全然沒有絲毫厭煩。而從其眼中,紅孩兒更是看到了一種天然的恬適,在不時的回應著紅孩兒的講述。
相對而言鳳曦則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高高在上,俯覷著紅孩兒的一舉一動。事無鉅細,悉數落入鳳曦的眼底,彷彿在鳳曦的面前,紅孩兒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透明人。所以很多事情,還未開口,彼此便已然瞭解。
才恍然發現,一別數百年,阿青竟然與當初有了些許改變,容貌之上的變化不大。但那般出塵、近仙的氣質,在得了元始天尊傳授玉清大道之後,卻是被完全發揚光大。一種自然淳樸的氣息,令人不由自主的覺得想去親近。
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分明阿青的本身相貌,只算是清秀而已,但為何此時在紅孩兒眼中,會覺得有些驚豔之感?
微微嘆息了一聲,端著手中的茶湯,低頭飲了一口,思緒竟然有些微微恍然。茶香淡淡,沁人心脾,一種淡淡道韻在肺腑之間縈聚不散,竟然令得紅孩兒的心神遁入道境。
一種莫名的大道氣機從紅孩兒身上散發出來,在其頭頂顯化,有無量神光、混沌、仙宮,逐一顯現。令得一旁的阿青美眸當中出現些許異色,就在一瞬間,分明從紅孩兒頭頂清光當中,望見了一片真實的大千世界。
良久,紅孩兒回過神來,望著眼前的阿青,微微一笑,再次喝了一口茶湯,開口誦道:“越人遺我剡溪茗,採得金牙爨金鼎。素瓷雪色縹沫香,何似諸仙瓊蕊漿。”
“一飲滌昏寐,情來朗爽滿天地。再飲清我神,忽如飛雨灑輕塵。三飲便得道,何須苦心破煩惱。”
“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飲酒多自欺。愁看畢卓甕間夜,笑向陶潛籬下時。崔侯啜之意不已,狂歌一曲驚人耳。孰知茶道全爾真,唯有火雲得如此。”
“好一句唯有火雲得如此!”
一個聲音響起,便見的一道身影從遠而近,似雀鳥一般在涇河之上飛掠而過,落入舟中,面上帶著微微笑意,望著紅孩兒與阿青,正是那人教真仙純陽子。
落在二人跟前,徑自坐了下來,望著紅孩兒開口笑道:“你個沽酒的小廝,何時又賣起茶水來?顧此失彼,小心做的虧本買賣。何如本仙,既要喝酒,又要品茶?”
“道友卻是來得真晚!”
望著呂洞賓,紅孩兒卻是微微一笑,對其玩笑之言不以為意,端起茶湯為呂純陽倒了一碗。
“莫提他!”
呂洞賓聞得這話,卻是面色微窘,望著紅孩兒直襬手,卻是並不想細細說言此番送曹植、呂布和四月去皇城同李玄霸二人匯合之事。
原來,薔薇小築當中,眾人商議完畢,卻是決定,讓阿青隱身幕後,給五個小傢伙做“打手”,咳咳,保鏢!
而真正一路從長安開始前往西牛賀洲傳道之事,卻是交給五個小傢伙去完成,如此一來,卻是可以歷練五人。
況且五人當中,還有一個隱藏的高手,“河伯”曹植,如今一身修為,便是較之那五行山的猴子,也不差多少,好歹還能過眼。
雖則西行傳道,功德多多,但是身為老一輩,雲中子等人卻是拉不下臉去與後輩相爭,而紅孩兒卻是對那功德看不上眼,畢竟此番西遊乃是紅孩兒所發起的,事成之後,那般功德還能跑掉?自然是看不上傳道那點功德。
“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