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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何至寶之有?”鍾雄道:“請問至寶安在?”智爺道:“至寶在在皆有,處處皆是。為善以為寶,仁親以為寶,土地人民政事又是三寶。寨主何得舍正路而不由,嘖嘖以刀為寶乎?再者僕等今日之來,原是投誠,並非獻刀。寨主只顧稱羨此刀,未免重物輕人。惟望寨主賤貨而貴德,庶不負招賢的那篇文字。”鍾雄聽智化咬文嚼字的背書,不由的冷曬道:“智公所論雖是,然而未免過於腐氣了。”智化道:“何以見得腐氣?”鍾雄道:“智公所說的全是治國為民道理。我鍾雄原非三臺卿相,又非世胄功勳,要這些道理何用?”智化也就微微冷曬道:“寨主既知非三臺卿相,又非世胄功勳,何得穿鬧龍服色,坐銀安寶殿?此又智化所不解也。”一句話說的鐘雄啞口無言。半晌,忽然向智化一揖,道:“智兄大開茅塞,鍾雄領教多多矣。”從新復又施禮,將北俠智化讓到客位,分賓主坐了,即喚虞候等看酒宴伺候。又悄悄吩咐了幾句。虞候轉身不多時,拿了一個包袱來,連忙開啟。鍾雄便脫了鬧龍紫氅,換了一件大領天藍花氅,除去鬧龍頭巾,戴一頂碎花武生頭巾。北俠道:“寨主何必忙在一時呢?”鍾雄道:“適才聽智兄之言,覺得背生芒刺,是早些換的好。”

此時酒宴已擺設齊備。鍾雄遜讓再三,仍是智爺北俠上座,自己下位相陪,飲酒之間,鍾雄又道:“既承智兄指教,我這殿上……”剛說至此,自己不由的笑了,道:“還敢吞顏稱殿。我這廳上匾額應當換個名色方好。”智爺道:“若論匾額名色極多,若是晦了不好,不貼切也不好。總要雅俗共賞,使人一見即明,方覺恰當。”仰面想了一想道:“卻倒有個名色,正對寨主招募賢豪之意。”鍾雄道:“是何名色?”智化道:“就是思齊堂三字,雖則俗些,卻倒現成。‘見賢思齊焉’。此處原是待賢之所,寨主卻又求賢若渴。既曰思齊,是已見了賢了。必思與賢齊,然後不負所見,正是說寨主已得賢豪之意。然而這賢字弟等卻擔不起。”鍾雄道:“智兄太謙了。今日初會,就教導弟歸於正道,非賢而何?我正當思齊,好極,妙極!清而且醒,容易明白。”立刻吩咐虞候即到船場,取木料改換匾額。

三人傳杯換盞,互應議論,無非是行俠尚義,把個鍾雄樂的手舞足蹈,深恨相見之晚,情願與北俠智化結為異姓兄弟。智化因見鍾雄英爽,而且有意收伏他,只得應允。那知鍾雄是個性急人,登時叫虞候備了香燭,敘了年庚,就在神前立盟。北俠居長,鍾雄次之,智化第三。結拜之後,復又入席,你兄我弟,這一番暢快,樂不可言。鍾雄又派人到後面把世子喚出來。原來鍾雄有一男一女,女名亞男,年方十四歲,子名鍾麟,年方七歲。

不多時,鍾麟來到廳上。鍾雄道:“過來拜了歐陽伯父。”北俠躬身還禮,鍾雄斷斷不依。然後又道:“這是你智叔父。”鍾麟也拜了。智化拉著鍾麟細看,見他方面大耳,目秀眉清,頭戴束髮金冠,身穿立水蟒袍。問了幾句言語,鍾麟應答如流。智化暗道:“此子相貌非凡,我今既受了此子之拜,將來若負此拜,如何對的過他呢!”便叫虞候送入後面去了。鍾雄道:“智賢弟,看此子如何?”智化道:“好則好矣。小弟又要直言了。方才侄兒出來,嚇了小弟一跳,真不象吾兄的兒郎,竟彷彿守缺的太子。以此如何使得?再者世子之稱,也屬越禮,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