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衣服,要親自為他換上。
煌羽在愣了幾秒過後,忽然喜滋滋的坦然接受。
“見了皇上,你打算如何?”
原來不是不擔心,就是因為擔心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實在忍不住了,還是將自己的憂慮表現出來。
煌羽的眼神溫和下來,就像二條清亮的小溪,緩緩地,很滋潤,檀時忽然就心裡踏實了許多,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眉眼,心中卻開始驚呼他怎麼又長個了。
有些話,心意能相通就不必說了。
煌羽進了奉乾殿的時候,正看見自己的哥哥龍顏不悅的將一本奏摺摔在地上,地下跪了三個官員,皆是嚇的膽戰心驚。
煌羽腳步一頓,和引路的太監對視一眼,有默契的準備先退下。
“煌羽,你站住。”
威嚴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煌羽嘆了口氣,讓那個無辜的太監先離開,自己轉身又進了殿內。
“朕養你們這些人可不是為了聽好話的!回去!把這些給朕重新整理了,不合格的廷杖伺候!”
“是是是···謝···謝陛下!臣等告退!···”
煌羽有些可憐的看著那些被遷怒的官員,卻沒有幾分愧疚的意思,皇兄雖然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事情不高興,卻也會分得清楚是非,一點不荒唐,那些官員恐怕是真的不上進,那他幹嘛要覺得不安啊?
“煌羽,到朕的跟前來。”
“是,皇兄。”
奉乾殿內一直都是溫暖如春的,但在此刻卻也瀰漫著些寒意,大抵是因為正陽帝此刻臉色黑沉,正凶狠的瞪著他的緣故。
“皇兄···”煌羽扯出些笑容來,正陽帝突然起身拉著他的胳膊問道,“告訴朕,那些傳言是怎麼回事?”
“沒怎麼,傳言是真的。”煌羽老老實實的承認
正陽帝拉著他的手忽然用力,可是煌羽的表情一絲都沒有改變。
“煌羽···””正陽帝突然嘆了一口氣,“你還記得,當初送你去西南朕對你說的話麼?”
“記得。”和那個有什麼關係?
正陽帝面色一變,忽然開始講起那些沉重的過去,包括母后父王他們何時相識,何時在一起,何時發生事故等等,煌羽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這些和他的這件事情有何關係。
直到煌羽慢悠悠的喝乾了第三杯茶,正陽帝這才說到了重點上。
“母后和皇兄的心情是一樣的,所以你不能辜負我們的期盼,而且不僅如此,那個人他身份如此低微,根本配不上你。“
煌羽續了一杯茶,又替皇帝滿上了一杯,正陽帝微詫的接了,看著他盯著地板上的厚毯想了半天。
“皇兄,你知道麼,剛去西南那會,不太平,又一次有人來偷襲我,我受了傷,和府裡的人、師傅他們又聯絡不上,所以只能在一個很小的村子裡住著養傷,那個村子很窮,沒有人能白吃閒飯,我跟他們一起做點活,然後換些糧食。可是呢,那些鎮子上的人挑三揀四,總是想辦法佔便宜,我是眼看著他們怎麼樣欺負人的。我在那裡住了三個多月,我覺得那些窮人下人好像和我們也沒什麼不一樣的,我自己也吃過餿了的飯菜,也穿過都是補丁的衣服,那些有孩子的婦人和母后一樣溫和,他們很照顧我。那年我十三歲。”
“我覺的,下人身份這種事情沒必要分太清楚,我也沒覺得什麼人就是低賤,有一次我救過一個人,他是個奴隸,臉上被刺了字的,但是他後來在對抗番夷的時候厲害得很,現在他還是我軍中的副將之一。”
正陽帝臉色不好看的端起弟弟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
“我真的喜歡檀時。”
噗的一聲,正陽帝將茶水噴的滿桌子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