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記者就是老虎，吃人不吐骨頭的，和那些劣質的經紀人一樣危險。

漢斯被陸陽的話搞得一愣。

這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人的語氣。

“你在說什麼？”漢斯假裝聽不懂。

陸陽微微一笑：“意丁聯賽並不受關注，這只是低階別聯賽而已。但低階別聯賽也可以出一些比較有前途的年輕人。而恩怨故事，永遠是吸引人關注的最好方式。”

“至於吸引來的人氣到底歸誰，就要看誰更能把握住機會了。雖然沒有我的參與，你也可以把我們的矛盾搞成意丁的焦點，但……有我的參與，你運作起來會更加的輕鬆。”

漢斯喝了一口咖啡，點了點頭：“很少有青年足球運動員能夠把這套商業炒作的把戲看的如此透徹。”

陸陽搖了搖頭：“透徹的地方不在這裡，而在……我會幫你給阿諾德一個教訓的。”

漢斯手一抖，有幾滴咖啡灑了出來。

他眉頭緊皺。

陸陽知道他和阿諾德的矛盾？

假如坐在自己對面的是馬涅羅，漢斯可以坦然接受這一點。是索圖的話，他起碼不至於如此失態。

陸陽才十六歲啊！

他是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陸陽彷彿知道漢斯想問什麼，開口道，“我看過你的專欄，你知道的，你的文章往往流傳很廣。去年你曾經好幾次提起意丁比謝列的阿諾德，但從十月份開始就沒有再提起了。”

“相反，我在其他報紙上找到了對阿諾德的吹捧的文章。”

“我甚至覺得，阿諾德能夠被意乙球隊看中，或許離不開你的那些文章。但……他背叛了你。或者說，他有了更好的新聞媒體合作方。”

“所以你故意告訴了阿諾德我的優秀之處，從而讓阿諾德當著媒體的面公開抨擊我。你想讓我幫你給這個自大的年輕人一個狠狠的巴掌。”

漢斯總算恢復了平靜，不是因為陸陽說錯了，而是因為他喜歡和聰明人合作。

阿諾德的背叛，讓漢斯知道了傻子的可怕之處。

“你猜阿諾德是為了什麼離開我的？”漢斯笑著比了三根手指，“三百歐元一次的採訪費用。”

說完，陸陽和漢斯都笑了。

三百歐元，現在看來可不少。

低階別聯賽球員一週的薪水或許也都才這點甚至是沒有這麼多。

但……漢斯給阿諾德帶來的難道還比不過三百歐元嗎？

意乙球隊的關注、交易，讓阿諾德的身價呈幾十倍的增長，他未來的薪資也會如此。

這不比三百歐值錢？

遠離蠢人不是說因為蠢人不聰明，這其實並無大礙，真正的危機在於蠢人根本分不清善惡對錯，以至於會在關鍵時刻給真正關心他的人帶去傷害。

歷史上翻車的名人無論正反，很多都是毀於自己方的“蠢人”的。

漢斯慶幸自己被阿諾德背叛的早。

若是等他和阿諾德有了更深入的合作，等阿諾德成為了意乙球員之後再背叛，那他很有可能會被敵人狠狠的偷襲一波，那損失才算慘重。

至於現在，一個意丁球員而已，能有什麼損失？

“所以，你想從我這裡獲得什麼？畢竟你會幫我教訓阿諾對吧。”漢斯開始把陸陽當成一個對等的成年人交流。

利益交換，大家都放心。

“我要你幫我說一些我想讓更多人聽到的話。”陸陽道，“在一個足球運動員還不夠強大的時候，媒體決定了他們的形象。和媒體關係不好的球員，命運往往都很坎坷。”

“聰明的決定，你對媒體的力量很清楚，甚至……很忌憚。”漢斯道，“所以你希望我幫你說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