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腿傷便漸漸地好了,只是腿卻再也不能伸直,走路永遠都一拐一拐的。
這裡的日子平淡如水,衛珏卻是隱隱期望,便這麼過了下去,也好,她數著日子等著信期,到了那幾日,更是坐臥不安,如果真如那人所說,僅那麼一次,便懷上了,她已落得這般的下場,她的孩兒卻還要在這世上受苦,受著四面八方而來的冷箭,她只覺前路暗淡無光,可老天爺竟是聽到了她的祈求,隔了幾日,信期如期而至,她終放下了一顆心來。
又過了幾日,才吃了晚膳,忽地,外邊隱隱有沉悶的響聲傳來,窗欞子被映得通紅,天邊彷彿著火一般的通亮,她正感奇怪,素釵便推門而入,道:“主子,您別慌,是乾清宮正放著煙花呢。”
“這個日子,卻放起了煙花?”
素釵臉上現了些奇色,“主子,您忘了麼,今日是中宮落定的日子,也是皇上大婚之日。”
“原來如此。”
素釵見她神色不動,有些著急,“主子,這個時侯,各處小主定是都在已晉封,然後分居各處宮院,咱們被關在這裡,只怕真要被人遺忘了。”
衛珏苦笑,“遺忘了還好,總可留得一條性命。”
院外傳來了院門銅鎖開啟之聲,素釵聽得清楚,喜笑顏開,“定是有人來了,皇上到底沒忘了我們。”
她急急地跑了出去,在院子裡等著那門開啟,卻哪裡知道,卻是一個面生的公公,領了一名太監過來,那太監手裡又拿著一個巨大的包袱,卻原來是送來米糧的公公,素釵接過了那米糧,難以掩飾眼底的失望之色,笑問道:“這公公,不知如何稱呼?怎麼孫公公不來了?”
那公公長了一張容長臉,笑起來便有幾分刻薄,他陰陽怪氣地道:“孫公公是御前大總管,忙著呢,今日皇上大婚,大婚之後,儲秀宮各位小主便晉封為妃為嬪,既有院落吃食要安排,又要忙著安排中宮事宜,哪有時間來這裡?日後珏主子這些事兒,便由奴才們接手了,我姓陳,您日後喚我陳公公便成了。”
素釵被他的話譏諷得臉青一陣白一陣,卻是陪著小心問道:“陳公公,你經常在御前行走,可打聽得到有關咱們主子的什麼訊息?”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裡拿出了錠金稞子出來,塞在他的手裡,陳公公接過那金稞子在手裡拋了拋,淡淡地道:“看在你還識相的份上,雜家便透個底兒給你,若有出路,你還是儘快調離了這裡吧,在這宮裡邊,跟著一個好的主子,可比什麼都強。”
素釵臉上的神色都變了,呸了一口,道:“咱們是奴才,只有主子挑著奴才的,哪有奴才反過來挑主子?”
陳公公哼了一聲,“不聽勸便罷了,你是忠心,可忠心又當不了飯吃?”
說完,與那小太監一起走出了院子,重將院門關上,落了鎖。
素釵呆呆站在院子裡,看著那院門一寸寸地合上,隔了良久,才垂著頭把那袋米往廚房裡搬。
衛珏隔著窗子看得傷心,心想,素釵也算得上一個好奴婢,只可惜,跟錯了主子。
隔不了一會兒,素釵卻如無事人一般地進來,衛珏看得清楚,她的眼睛紅紅的象是哭過,她只做不知,道:“素釵,剛剛是不是有公公送了米糧來了?”
素釵點了點頭,望了衛珏一眼,“主子彆著急,咱們總不能老在這裡困著,奴婢真是不明白,為何無緣無故的,皇上便下得了這般的狠心?既是嫌您的身份低微,初一開始選秀,便不應當讓您參選,既是選中了,卻這樣的冷落,這是活活將人戲弄……”
衛珏心底感動,心想日久見人心,她原本對素釵淡淡的,想不到落了難了,倒是她不離不棄。
衛珏道:“這等話,卻不是你能私下議論的,在我這院子裡還好,到了外邊,可千萬別亂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