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帝攙著溫體仁的手臂,親自扶著他坐下。
“陛下無需自責,不瞞陛下,看完密奏老臣現在還有些頭昏眼花,這樣的大逆轉要是多來兩次。老臣這把老骨頭,只怕就……”說完,君臣同時哈哈大笑,大殿內充滿的君臣相得的和諧氣氛。
“大逆轉!”
崇禎興奮的走上去,再次拿起密報細細看了一遍,嘆道:“大逆轉,先生說得好哇。”
幾個灑掃太監悄悄的上前。把殿內的碎片打掃的乾乾淨淨,又悄然無聲的退了出去,在崇禎的授意下,幾個宮女送來了一些精緻的茶點。
“即墨營到底有多少人?”崇禎又問道。
“不足三千”
溫體仁知道崇禎的疑心病又犯了,解釋道:“即墨營定額為九百九十九人,加上輔兵及家丁,實為兩千三百多人。”
崇禎帝點點頭:“原來嚴坤之不調陳洪範兵馬是有道理的。”
溫體仁點頭:“不錯,陛下想想,以不足三千人擊垮了八百漢旗軍,四百城內建奴。老臣要恭喜陛下啊,我大明又平添一支勁旅”
崇禎樂得合不攏嘴,想了想搖頭:“賬不是這麼算的,先生請想想,這即墨營一面要圍殲城內的建奴。一面還要分兵把守城頭,狙擊不斷攀牆而入的敵軍,這即墨營果然是八百人大破的萬餘聞香教的強軍!”
溫體仁知道,遼東建奴是崇禎帝最大的心病,雖然山陝也不太平,但崇禎帝的重心始終還是放在建奴身上,現在聽到大敗建奴,心中的喜悅可想而知,但興奮過後,問題就更多了……
果然,崇禎帝的臉色又開始沉了下來:“先生,城外尚有兩旗數萬建奴虎視眈眈,這即墨營區區兩千餘人,能守住旅順嗎?這嚴坤之好不曉事,為何不大會諸將,分頭並進?即墨營人少,豈不是變成了添油戰術了嗎?”
溫體仁點頭肯定的回道:“別家兵馬未必,但即墨營肯定能守住旅順!”
“先生何以如此肯定?”崇禎帝反問道。
“陛下,即墨營與建奴正面相持尚大勝之,現據城死守,旅順無憂矣”溫體仁不慌不忙的回答崇禎帝搓搓手,轉了兩圈,對太監吩咐道:“去請本兵及曹大伴來商議”
太監不敢說現在已經是二更時分,硬著頭皮跑出去傳旨。
“陛下辛勞國事,還望保重龍體才是”溫體仁貼心的勸道,其實他自己也坐不住了。
崇禎帝沒有介面,反而搖頭道:“旅順殘破不堪,說不定片刻之間便會再易敵手,怎能不讓朕心憂如焚啊?”
溫體仁笑道:“嚴坤之素來知兵,陛下無需煩憂,即墨營是為先鋒,不是又有宗元方與陳洪範帶領火藥及五百壯丁再登旅順了嗎?”
崇禎想了想,知道現在心急也沒用,便回到龍椅坐了下來:“別家府臺是恨不得越多越好,這個嚴坤之啊,援兵是越少越好,卻讓朕在這裡乾著急。”
溫體仁嘆了口氣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廣鹿援兵遙遙無期,登州殘破,又無水師運送,嚴坤之他也為難啊”
“水師!”崇禎帝唸叨著,目光閃爍。
“即墨營把總周光壁,此人先生可有印象?為何把總不領兵救援旅順,卻派只了個指揮僉事去,這楊波又是何人?”崇禎突然問道。
溫體仁沉吟片刻道:“陛下且容老臣想想……”
“陛下,說起這個楊波,老臣還是從一封彈劾想起來的”溫體仁調足了崇禎的好奇心後才慢悠悠的說道:“去歲平定聞香教後,有日照縣令黃思儒上疏彈劾這個楊波,說他驕橫不法,縱兵殺戮,當著他的面斬殺了他的八名家丁。如此駭人聽聞之事,兵部不敢大意,為此還曾反覆查核過”
聽到楊波驕縱不法,崇禎帝的臉色就黑了下來。
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