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在他站起的時候,透明水滴順著長劉海滴落而下,在地面上留下了幾個灰暗的小圓點。章文發現,只要是呂望走過的地方,地上都會留下水跡,但那些水跡很快就被鋪在地上的青磚給吸收掉了。
章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呂望的體溫一直不高,所以他一時沒留意到剛才拍自己額頭的那隻手到底有沒有帶著雨水的溼潤。不過那手的溫度,確實比平時冷了幾分。
章文看了看地板上只剩模糊痕跡的水跡,有點拿不準要不要問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最後他還是問了。
“他……去幹什麼了?”
人走了出去,章文能問的就只有一旁的四不像。後者那顆大頭向著門外的方向傾了傾,示意他看向那邊。
【剛才出去走了走,然後人就溼了。】
至於出去幹了什麼,四不像並不想多說。剛才發生的事沒必要讓眼前的小孩知道,章文只是異域的一個過客,知道得太多就陷得更深。呂望擺明是不想把他牽扯進去才會在他睡著的時候行動,而作為寵物的四不像就更不會說了。
沒怎麼接觸過動物所以看不懂動物表情的章文,也看不出四不象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他,在順著那顆大頭傾斜的方向看出去時,他的注意力馬上就被轉移開了。
“下雨了!”
不看出去還真沒注意到外面居然下起了大雨。雖不是傾盆,但密密麻麻的雨珠還是模糊了外面景色的輪廓。
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天的章文還是第一次看到下雨。他一直以為這地方沒太陽沒月亮應該也不會下雨才對,但現在看來,除了沒太陽月亮之外,這裡還是有一些不太明顯的天氣變化的。
看到外面下雨就想出去看一下,但在章文彎腰找鞋子時卻發現自己身上還披著一件衣服。那應該是呂望今天穿的那件外套,就是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捉在了手裡。
章文舉著衣服看了看,想到那人剛才離開的方向,轉身就跟著跑了出去。異域裡的房子全都連在一起,以他們經常看書的客廳為中心,兩邊的房間分別是他和呂望的房間。所以章文要找人,出門左拐就是了。
這裡所有房間的外面都有著遮雨的屋簷,那寬度完全可以讓一個人沿著牆壁走而不會被雨淋溼。章文跑出去之後貼著牆走很快就來到了呂望的房間門外。
也許是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呂望房間的門常年都是門戶大開的狀態,就連換衣服也沒見他把門關上。所以當章文抱著衣服跑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呂望穿衣服的情景。
“啊!”
正準備跑進去的章文在看到人時立刻剎住了腳,手上拿著的衣服因為吃驚而鬆手掉落到了地上。
剛好披上裡衣的呂望聽到聲響轉頭看了出去,房門外的小孩不知看到了什麼,一臉吃驚地看著他,連手中抱著的衣服掉了他都沒注意到。
呂望看了看他,彷佛是想起了什麼般也跟著“啊”了一聲,不過“啊”過之後就沒後續了。章文就這樣看著他自顧自地把衣服穿上,披上新的外套後就走了過來。呂望無論做什麼事都是不緊不慢的給人一種很悠閒的感覺,就連彎腰撿起衣服的時候都是那麼的隨意。
章文就這樣看著他把衣服隨手丟到一旁的椅柄上,然後走到他面前蹲下,抬手挽起了左手上的衣袖。
“你很在意這個?”
雖然已經被衣服遮擋住了,但章文在面對那手腕上奇怪的勒痕時還是條件反射地想起了剛才驚悚一瞥時看到的畫面。
呂望在穿衣的時候頭髮是紮起來的,所以章文能清楚地看到他後背上那些蜿蜒曲折的奇怪勒痕。那些勒印勒得很深,或深或淺的印痕幾乎遍佈了整個身體,雖然不密集,但痕跡鮮明的勒痕還是讓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