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修不解的看向景紹辭,問道:「這是何意?」
景紹辭頭一次紅了耳朵,偏過頭冷聲道:「你不用知道。」
難道是什麼不好的詞?
晏子修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然後按捺住疑問繼續疊元寶。
等將全部金箔紙都折完後,他抻了抻腰,然後對景紹辭道:「我們回房歇息吧。」
等上樓後他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於是轉身對景紹辭道:「今晚我們分房睡。」
景紹辭不悅的眯了下眼睛,「憑什麼。」
「今晚是滿月之夜,我要吸取月華療傷。」
上次就被拔絲地瓜給吸走了,這次他一定要注意。
景紹辭一聽跟他的傷勢有關,這才勉強同意了。
晏子修進到房間後就開啟了窗戶,然後在窗前盤膝而坐。
他雙手四指交疊,大拇指對接置於腹前,緩緩地闔上了雙眸。
片刻之後,十幾道璀璨的銀色光芒便自滿月之中傾瀉而出,齊齊湧向他的身體。
這次景紹辭不在場,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晏子修周身騰起一股紫藍色的煙霧,整個臥室頓時如雲中仙境一般,浩渺如塵。
他將全部月華吸收完畢後,沉沉的吐出一口氣,然後睜開了雙眸。
緊接著他便迅速運轉體內靈氣,暖流自他四肢淌過,傷口開始肉眼可見的癒合。
可沒過一會他就停了下來,畢竟傷口不能完全合住,否則拆線的時候大夫會起疑。
景紹辭來敲門的時候,晏子修已經躺在床上了。
他下床開啟門,就見門外的景紹辭冷著臉道:「你結束了嗎?」
晏子修微蹙起眉,「我以為你會在客房睡。」
「客房的床太硬。」
景紹辭強行找完藉口,然後就側過身進到了臥室。
晏子修看著他走到床邊放下手裡的枕頭,然後認真問道:「景紹辭,你是豌豆公主嗎?」
一個大男人還挑床軟床硬,不就如同他讀過的那個童話故事裡的公主一樣嗎?
景紹辭手上的動作一停,然後轉身冷笑著道:「你來我懷裡,我讓你知道咱倆到底誰是公主。」
晏子修下意識退後一步,義正辭嚴的拒絕道:「大可不必。」
等兩人都坐到床上後,景紹辭拉起他的手看了看,然後冒著冷氣的道:「你不是說要療傷?」
晏子修給他解釋了原因,景紹辭看了一眼,然後又拉起他的褲腿看了看膝蓋。
「你看,我有靈氣,傷口會好的很快,所以你不必擔心。」
景紹辭沉默了很久,抬頭看著他道:「那疼呢。」
晏子修一時沒理解他的意思,「什麼?」
景紹辭面帶沉色的道:「傷口是可以癒合,但疼痛也是真實的。」
晏子修淡淡的笑了笑,「我又不是稚兒,怎會將這點……」
「晏子修,你受了傷不說,有了委屈也要忍著,到底是哪個該死的讓你有了這個毛病?!」
晏子修被他吼的一愣,就連景紹辭自己都怔住了。
「我……」晏子修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他也記不清自己是何時有了這個習慣的,總覺得是自幼年起就沒再喊過疼。
師父也曾為這件事與他發過火,可他還是沒改過來。
景紹辭看著他眼底的無助,難以剋制的怒氣瞬間轉為了心酸。
他倏地抬手將晏子修擁入懷中,嗓音微慟的道:「我只是想多疼你一些,再疼你一些,就算不能彌補你的過往,至少我也想做好現在。」
細微的情愫瀰漫在兩人之間,晏子修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撞入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