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紹辭看了他好一會,才彆扭的將臉埋進了枕頭裡。
晏子修脫鞋上床後,語氣有些拘束的道:「抱歉,我或許……又要跨於你的後腰上了。」
現下他雙眼被蒙,必須要找準方位方能下筆,否則符籙之事錯一筆都是謬之千里。
雖然閉眼畫符對他來說並非難事,但此次較為複雜,他不想出現任何錯漏。
一說到坐腰,景紹辭驀地想起了上次正骨的事。
晏子修聽對方半天都沒有回應,便側耳喚了一聲,「景紹辭?」
景紹辭黑著臉轉過頭去,然後悶聲悶氣的道:「坐吧。」
晏子修暗自舒了一口氣,這才伸出指尖向前摸去。
結果好死不死,第一下就摸到了景紹辭腰臀之間。
晏子修此時還沒有察覺,結果向下移了寸許後,指尖就摸到了一個明顯弧度。
他像觸電一樣收回手指,紅暈順著耳根沖向了脖子。
「你,你為何要變動位置。」
他矇眼之前已經仔細瞧過,這處應該是對方背脊下方的位置,怎麼會變成……
景紹辭被他這種惡人先告狀的行為氣的想笑,乾脆轉過頭道:「那我還對不起你了?」
晏子修的唇瓣翕動了兩下,不欲與他爭執。
他沉默的找好位置後,然後長腿一邁,跨了上去。
在毛筆點到背上的瞬間,一種剋制不住的酥麻直接湧到了景紹辭頭頂。
隨著筆尖筆走龍蛇的在他背上開始移動,景紹辭開始渾身發軟,他咬住牙齒刻意將身體緊繃起來,結果晏子修卻開口讓他放鬆。
「你們道士就非要這樣驅邪?」他嗓音微寒的問道。
晏子修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等在上身落下最後一筆後,才語氣嚴肅的回道:「此番是因你命格特殊,必須要用此法拔除,尋常人是不必這般麻煩的。」
等毛筆越畫越往下時,景紹辭忍不住要起身,但卻被晏子修用手肘死死按住。
「何事要動?」
景紹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道:「你不要告訴我,那個地方也要畫。」
晏子修知道他不自在,於是語氣平緩的勸慰道:「你只當做是尋常器官,不去多想便是了。」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你放心,正面那處是不用畫的。」
畢竟不能連貫起來,畫了也是無用。
景紹辭磨了磨後槽牙,然後故意道:「我覺得你現在像騙財騙色的神棍。」
晏子修額上已經微微冒出細汗,知道他是故意惹他,於是心氣平和的道:「我若要騙也去騙那妙齡女子,何必要處心積慮謀你一個男人的身子。」
「因為你喜歡我。」景紹辭振振有詞的道。
畫符之時不能分神,於是晏子修就下意識的順著他道:「既然我這般苦心孤詣的鐘情於你,你也合該讓我佔得幾分便宜,以解相思之苦。」
這句話說完,景紹辭就沒再開過口了。
好不容易把背部畫完,晏子修稍緩了緩,然後讓對方翻過身來。
兩人正面相對之後,他沒再像剛在那樣坐實,而是將兩腿半跪著,懸空跨在景紹辭的小腹之上。
毛筆從鎖骨處一點一點畫下,在筆尖劃過胸前的一點時,景紹辭喉間忽的發出一聲悶哼。
他強忍著沒動,因為汗珠已經隨著晏子修的下頜滴落了下來。
那些旖旎的心思就這樣瞬間消散,景紹辭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看著蒙著眼睛的晏子修,心頭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不知是眉眼之間長開了,還是對方瘦了,晏子修的長相彷彿真的和以前不同了。
就這樣一看之下,竟然讓人移不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