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季東勳沒躺在他那邊,而是直接壓在了張景身上。張景嚇了一跳,睜開眼看著他。
“你幹嘛啊?”
季東勳吸了口氣,沉聲問:“小景,你能不能乖一點?”
這麼一句話讓張景心都疼抽抽了。他眨了下眼睛,笑著問:“怎麼算乖啊?我出去喝個酒就算不乖啊?那你還真沒見著,你要是一直住這兒不走,那你以後什麼都能見著,習慣就好。”
季東勳閉了閉眼,最後還是咬著牙捏住了張景的臉頰,很用力。張景看著他,兩邊側臉被牙齒硌得很疼。季東勳說的話就像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往外擠的一樣。
“非要那麼不聽話麼?”他紅著眼眶問。
張景被他捏著臉,說話不太順暢:“我聽誰的話啊?聽你的?你誰啊?”
季東勳說:“今天我就讓你認認人。”
“以後記住我是誰。”
“我是你男人。”
第二十二章
季東勳臉上帶著怒氣,掐著他臉的手也很用力,很疼。但張景心裡是一絲一毫都不怕,可能是因為心裡再明白不過了,季東勳再怎麼生氣,也不會真的傷害他。
季東勳低下頭一口咬住他的唇,張景痛得一皺眉。沒有像往常一樣吻他,而是像發洩怒氣一樣,一直咬他的唇。但張景幾乎是本能反應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
這是身體先於理智做出了反應,在季東勳憤怒的時候下意識討好他。
兩個人都是一愣。
季東勳捏著他臉的手指鬆了鬆,撫了撫他的臉,看著他的目光深邃。
張景也看著他,這樣的季東勳讓他喜歡到心尖發麻。或者說無論是怎樣的季東勳他都是喜歡的。
張景不知怎麼就紅了眼睛。
季東勳本來是想兇一點,但看他這樣紅著眼睛看自己,突然就捨不得了。
他的眼神柔軟了一些,輕聲問了一句:“小景,你乖一點,行不行?”
張景眨了下眼,說:“怎麼算乖?”
季東勳看著他:“好好的,安分一點。”
張景說話時候的表情是難得的認真,他看著季東勳,說:“我就是再安分,我跟你都不可能跟從前一樣。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二十出頭,現在我都快三十了。”
季東勳眼神堅定而執著,他說:“但是二十歲的時候你跟我說,這輩子都跟我。要一直跟我走到九十歲。”
張景聽了這句,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小景,”季東勳摸摸他的頭髮,低聲問道:“過去的我們不提了,現在你還願意跟我到九十歲嗎?”
張景習慣性地想抬手摸心口。
這是之前心理治療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心理醫生對他的轉移療法。每當想起什麼痛苦的事情或者心裡難受的時候就做一個動作,假想這個動作可以減輕痛苦,類似心理暗示。有用沒用不知道,但是從那之後張景難受的時候會摸摸心口,習慣了。
他手指動了動,抓住了季東勳的衣服。攥得緊緊的,指節都有些發白。
他開口緩緩地說:“我不願意。”
說完這句,他覺得他手裡攥著的是自己的心臟,疼到快窒息。
那天最終還是什麼也沒發生。季東勳看著他的臉,就什麼都捨不得了,最後也只是洩憤一樣地吻他。
不知道要拿他怎麼辦才行。
那晚張景睡得很不好,他不停地夢到從前,每個夢都很短,醒了之後都要心悸很久。第二天張景的臉色白得像鬼。
季東勳皺眉看著他,問:“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張景搖了下頭,說道:“沒太睡好。”
他連著兩天都沒睡好,起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