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朝堂之上,那都不知會嚇破多少人的膽。
良兮哪管得那麼多,就差沒跪下求那婦人快點說出“辰矣現在在哪?”
婦人被良兮的樣子感動,話語聲聲也是微微啜泣:“前些日子在後山的坡前,我家那口子得了風寒,我便去那採點藥,哪裡知道居然看見一個人倒在那,穿得是像模像樣,可都染上血汙沙塵,還有那張臉也看不清楚了。我順帶也採了點止血祛瘀的草藥,塞給他一點,可是他根本不能動彈。”
“那後來?”
“後來,我就回村子叫了兩個兒子,一起把他帶會家,敷了點藥。”
“你是說,辰矣還沒有走?現現在,我說的是辰矣啊,哎,就是他,他還在你家麼?”良兮說話已經語無倫次,激動得雙目澈亮。
婦人臉上一閃而過的憂慮:“姑娘啊,其實我來時就跟這位公子說過,並不能肯定那位就是你們要找的那位。如果不是……”
良兮這般激動,雙頰紅光怒放,如果那不是她所要找的人,失望會很大吧。
白楊一瞥她,不做聲。
事實上,白楊早便做好打算了。門口又是一陣馬蹄聲,接著越來越近,“嘶”一聲,卓延架著馬車已到門前庭院。
“大嬸,煩請指路。”白楊朝婦人一鞠身,彬彬有禮,然而目不斜視,始終不曾望向良兮。
山區小路崎嶇蜿蜒,坐在馬車上備受顛簸。然而深冬時節,萬物一片銀白,針葉的蒼松卻依舊筆直硬朗,掀開窗簾,良兮亟不可待地巴望著遠處由一個小點一個小點漸漸放大的屋子小院,全身發燙,一陣口乾舌燥。
身旁是穿著狐裘的白楊,一卷寒風進來,他發出嘶的一顫低音。
良兮趕緊關上,一臉犯了錯誤地表情。這時候坐的是白楊的馬車,駕馬車的是他的人,吃穿用度也都是他在破費,更別提帶路的大嬸都是他找到的。關鍵時刻,怎能叨擾到他大爺的雅興,萬一他一個噴嚏,改變行程,這山高路遠的,她都不知道何時能再找到辰矣。
“你沒事吧?”
白楊知道她只是假意的問候,但仍是很受用,舒服地“嗯哼”了一聲。
良兮再不敢多言多動,正襟危坐,直想著碰見辰矣以後要說的第一句話該是什麼?“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失誤。”
她翻了個身復又靠到視窗,想來想去,辰矣應該最不想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了,這簡直就是在戳他的傷疤,他的家都毀了,她這樣說不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這麼一經思來想去的,她還沒有個結果,就聽婦人道:“就在披著黑布的井前面,便是了。”
良兮再次緊張,別人都下馬車了,她卻死拽著窗,不肯下去。
裹著銀狐裘衣的白楊往雪裡那麼一站,彷彿就是個隱形人,以至於他到了窗下,良兮也沒發覺,只等他掰開她的指節,怒喝一聲:“再不下來,我們就回去,這天寒地凍的,我也受夠了!”
良兮這才不情不願般下來。彷彿是要去相親一樣。她感覺彆扭極了。
白楊附在她耳邊,用一種危言聳聽、怒其不爭的謾罵來表示鼓勵:“該死的良兮,你夫君就在裡面,再不進去被別人佔了,你就晚了,到時候即便是你主動來找我,要我娶你,我也要表示看不起你,責罰夠了你再跟你成親!”
被他這麼一說,婦人明顯知道他們之間和辰矣之間的微妙關係,露出一臉醒悟的神情。
良兮頓時嬌羞地紅了臉,跺了兩腳,踩地的聲音都被厚厚的積雪給吞噬了,她一步一個腳印,終於站在那間屋子跟前。
婦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