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因江雲善待百姓,島上居民安居樂業,都很擁戴江雲。
燕王雙腳踏上了定海的土地,不禁感慨萬千。
多年前,作為水軍主帥,他曾經佔領過這座島,當時正值壯年,意氣風發,豪情壯志,揮斥方遒。放眼天下,誰能及自己天縱英明,韜略過人?
然而世事無常,他又怎會想到被貶到蠻夷之地,抑鬱度日,失去了最心愛的女子……
司馬衡瞧瞧旁邊寸步不離的陳賢,微微苦笑。自己想盡了辦法,本以為拖住了燕王,可是燕王卻暗中指揮秋無痕,拖了樂之舟調走的三隻大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撲定海,快得自己連訊息都來不及發出……
一代梟雄,果然不是輕易能對付的!
金風不動聲色插過來,擋開了陳賢。
別看陳賢文弱書生一個,這緊跟的本事倒是不小,好似牛皮糖,不知怎的便會出現在司馬衡身邊。加上司馬衡也是書生一個,又不會輕功和反追踨,只好整天氣悶地對著陳賢那張笑嘻嘻的臉。
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若不是顧慮司馬衡的安全,金風早就想給陳賢一點苦頭吃,免得他監視得起勁。
不過,金風也頗有得意之作。他一眼便瞧破了陳賢和寧穆之間的曖昧,在兩人歡好之時故意撞個正著,結果鬧得滿船沸沸揚揚,連燕王都不得不出面,嚴厲訓斥了兩人一頓,勒令他們不準往來,金風想起來便要笑。
陳賢一見是金風,又氣又惱,麵皮上掛不住,閃到一邊去了。
眾將簇擁著燕王向聚義大廳走去。突然,前方一片混亂,吵嚷聲亂作一團。周圍一些老百姓也向前擠,個個神情激憤,若不是衛隊擋著,便衝過來了。
燕王眉頭一皺,吩咐:「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寧穆領命去了片刻,押來的是一名牙將,跪在燕王前面。「王爺,此人不聽將令,搶掠了百姓財物,請王爺發落。」
那牙將慌張道:「王爺饒命,末將只是拿了幾件首飾,並不敢傷了人命,末將隨王爺征戰多年,求王爺饒了這一回。」
一時之間,四周都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燕王。
燕王淡淡道:「本王將令已下,三軍不分上下,一概必遵。你既違將令,軍法不容。你的家小,本王自會代為照顧。」
一聲斷喝:「立斬不赦,人頭高懸三日,以儆效尤!」
霎時間,那牙將人頭落地。諭令遍傳定海,人心頓時安穩下來。
此刻,霞光滿天,七彩變幻,投射在燕王身上,襯托得他好似天神一般神威凜凜,目光一掃,眾人無不折服。
司馬衡默然,燕王當機立斷,既鎮了軍紀,又收了民心,如此厲害,連蘇默都未必是對手,朝廷之上,又有何人可及?
越來越沉重的壓力,逼得司馬衡透不上氣來,滿懷憂慮,念及未來,竟是鬱悶之極。
一名探子飛奔前來,「王爺,江雲的船隊已向定海駛來。」
「來得這樣快,不像蘇默行事風格,莫非出了什麼事?」燕王察覺到其中微妙難言的變數,向秋無痕使了個眼色。
秋無痕心領神會,悄然隱入人叢中。
***
茫茫大海無邊,快舟如箭,乘風破浪疾駛。
白慕飛昂首立在船頭,海風揚起了如雪的白衣,翩然欲飛。
輕輕撫摸著腰間的照曦,這是為貓兒而鑄的劍,如今,到了該出鞘飲血的時候……
不管前方路上有多少荊棘,我都會用手中的照曦掃平……
一名水手忽然道:「頭兒,快看,那裡有艘船,好像是攻嵊泗島的大船。」
白慕飛一怔,仔細瞧去,果然不假。上嵊泗島之時,他率海盜與之大戰,後來大船倉皇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