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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小夥子放開腳程,跑得相當快,五六里地不過費了半盞茶時,直往山邊家裡撞。

說是莊,真可教人笑掉大牙;一間三進院,兩旁有五間瓦舍,後面有兩座倉房,前面一塊廣場,居然用小木拄圍起一道柵門,廣場兩側,一邊栽著茶花,一邊是映山紅,這是大理最名貴和最常見的兩種花。

這隻能算是村舍,同北起右側百十丈之遙,那座有巨木圍欄,內有五座高樓的大宅相比,簡直有大巫小巫之別。

廣場上,五六個長工在整理農具。華如峰父親華昌齡,穿著一身灰布褲褂,在廳前石階背手眺望。

小夥子“砰”一聲推開柵門,直往廳上闖,一到階下扔掉韁繩,氣急敗壞地直嚷道:“爹,快救人,這老人家中毒甚深,要快。”

華昌齡大概也是個急公好義的人,脫口叫道:“背往東院,別管馬。”他領先便走。

東院,其實就是東廂房,乃是父子倆讀書煉藥的地方。廂房裡堆滿了草藥,刀石臼爐—應俱全,架櫥上瓷罐中盛了不少膏丹丸散,有一張木腳四五張小椅,大概是專供病人用的。

父子倆不用下田,那是長工們的事,平日裡打熬筋骨,研討藥理,遠近如有患重症的病人,父子倆就是義務大夫,但小病小痛概不通融,那是城裡大夫的事。

小夥子把老頭子往榻上放平,華昌齡飛快地一面把脈,一面去揭眼瞼,驚道:“這種毒,糟了!有化血之能,難難難!峰兒,先去取玄參來一試,可能已無能為力了。”

“爹,老人家也說玄參無效,只能保住心脈……”

“廢話!快找來。”

小夥子忙開啟一側的小木櫃,取出一個膽瓶,倒出數片其色淡黑,清香撲鼻的玄參片,遞到乃父手中。

老頭子這時知覺仍在,只是渾身發軟而已,張口吞了玄參片,幹了遞來的水杯,便閉目養神,其實在行功迫毒。

老頭子就是四海狂客姜濤,他用鎖脈閉穴奇功,將下肢封死。但化血神砂乃天下奇毒,歹毒絕倫,沾血就化,人身各處豈能沒有血?也絕對無法閉住,萬一閉住,那地方一定是廢了。所以在這一個時辰之中,必須刺破外踩下的金門穴,放出餘血,再輸入新血,以免雙足告廢。

從百花谷到大理,將近四百里之遙,他又不能運足神功飛趕,所以足足花去一夜功夫,才趕到大理,共放了六次血,他怎吃得消?要不是他神功蓋世,早就完啦!

想由大理進入白玉蜂,去找大哥閒雲居士,但這希望不大;因為他在末至百花谷之前,已經踏遍了點蒼十九峰,不見大哥的蹤影。可是隻有這裡或可僥倖,沒有人可以救他啊!

將近大理,他身上的血液,已經失去了三分之二以上,仍然末倒下。

百年玄參一下腹,保住了心脈。華昌齡檢驗全身後,嘆口氣道:“血液將罄,下肢肉死筋骨,大羅金仙也無能為力了,這種毒真夠歹毒無倫啊!”

“老弟臺,依你看,我還能支援多久?”四海狂客問。他已清醒很多了。

“玄參確是無能為力,只能止住一時,假使有千年玄參,也許還有救,可是……可是……”

四海狂客一聲長吁,閉上雙目,闇然地說道:“想不到我英雄一世,一時大意,抱恨雪山,真是天亡我也!”頓了一頓,睜開雙眸,注視著父子倆片刻,又道:“賢父子古道熱腸,在世風日下人心鬼蜮之今日,誠屬難能可貴,請聽我臨終重託,務必請賢父子代為轉達敝師兄……”

突然,他目中神光倏現,住口不說,目光落在櫥頂上。櫥頂,有一排花盆,種著許多似草非草似花非花的藥草。最左那花盆中,有一株怪草,莖粗如雞卵,對生著八張闊約二指長有一尺的草葉,莖頂攤開一朵大如手掌的雲狀物,整株奇草,翠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