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宇宙,亦在所不惜。鐵爪神鷹定然還在陵墓中,你可在這稍候,我要爭取無數剎那,找他要玉麟丹。”
“哥,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世間絕無起死回生的仙丹,玉麟丹絕救不了生機已絕的人。”
“我絕不放過任何希望。”他堅決地說。
他扶她坐下,脫下汗褂替她披上禦寒,自己將溼衣穿上,結束停當,將包裹開啟。
他心中焦急,兩個包裹全散了,珍寶囊的袋口鬆開,珍寶流散地面。
他取出自己包裹內的衣衫和一塊豹皮,在地上攤開。江湖人的包裹和革囊,由於必須食風露宿,彬風沫雨,所以有一條不成文的法規,便是內層定然用防水油綢包緊,所以不怕水浸雨淋。
他將姑娘安置在豹皮上,替她穿上寬大衣衫,要她好好躺下養神,神色凜然地說:“黛,相信我,即使是任何不幸光臨你我的身上,我會無畏無懼地承受;千萬不可妄生他念,惟有你能給我信心,令我有勇氣承受一切危難,如果你……”
姑娘太瞭解他了,槍著說:“雲哥,我等著你回來。”
他深情地吻她,千言萬語,全在這一吻之中。
他將龍犀珠納入懷中,將巨石靠在門上,用手頂住,人用縮骨功擠出門外,手一鬆,巨石將沉重的石門頂住了。
他從亂石叢中鑽出,橫定了心,手擎龍犀珠公然現身,他要引天毒冥神和鐵爪神鷹出面。
他形如瘋狂,但心中極為冷靜,右手運神刀刻石為記,以免迷失如黛所居的石室。
他身形如電,見路即走,象一頭瘋虎,神情極為可怕。這時如果有人招惹了他,那情景真夠瞧的。
不久,到了一處塌陷了的石室附近,便聽到轉角處呻吟哀叫之聲。
他飛掠而進,從石隙中鑽過,向右一折,便掠出轉角。珠光照耀下,他看到了窄小的塌牆下,一頭垂死的巴山人猿,正掙扎著迫近了吃血六煞。
吃血六煞倒在亂石堆中,衣衫碎裂,渾身浴血,右手肉綻骨現,左大腿吊著一條皮肉,正仰面支坐在地,用左手右足一寸寸向後掙扎後退。後面是亂石堆,每一塊巨石都有三尺見方,而且是死路,怎能再退?
巴山人猿渾身是血,刀創累累,多處地方脫皮,左爪已斷掉爪掌,耳旁也捱了一刀,鮮血仍不住下滴。它用三隻腿挪動。著沉重的身軀,發出微弱的低吼,一寸寸向吃血六煞接近,看象極為恐怖。
珠光一現,人獸稍一停頓,便又開始了生死存亡的接近後退,相距不足八尺了。
山海之王幾乎已不認識吃血六煞了,這人的怪象已沒有人的成份啦?臉上除了一雙眼之外,全被血和猿毛章塗著;假使山海之王不是事先知道南荒七煞已入陵墓,也絕不會想到是他。
他的目光遲滯,不住呻吟,可見痛苦已極,這時正用無助的眼光,向山海之王瞥了一眼,便又死盯著巴山人猿。
山海之王不假思索,一躍而前,橫阻在人獸之間,向巴山人猿大喝道:“退!我不想殺你。”
巴山人猿急劇地喘息,毗牙咧嘴仍向前爬行。
“退!畜牲,”山海之王厲喝。山海之王插好神刀,大踏步邁進。巴山人猿一聲低吼,右爪伸到兜胸便抓。
山海之王右手一伸一扣,扣住了人猿的毛臂,喝聲“滾!”將人猿扔翻了。
同時,他速即轉身,雙手捧起吃血六煞,連轉三條岔道,放下他說:“你是吃血六煞麼?”
“是的。”吃血六煞虛脫的答。
“你可否看到鐵爪神鷹?”
“誰是鐵爪神鷹?”吃血六煞驚奇地問。
“你不知道這個人?”
“從未耳聞。”
“你們到這兒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