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微微點頭。
旁側,又有一名面板略黑的婦女端來了香茗,同樣是一口不太流利的英文,她和開門的少女一樣,也是被陸錚僱傭照顧衛香秀的四名菲傭之一。請菲傭,主要還是因為覺得她們在國內沒社會關係,用著放心,不用擔心很久以後可能會因為什麼特殊情況洩密。
中午和衛香秀吃飯的時候,呼機響了起來,陸錚看了眼,是王玉寶,說是馬文革的案子判了。
“我一會兒出去打電話吧。”陸錚說著話,就快速的扒拉飯,這個四合院自然有電話,但便是親近如王玉寶,現在的時間,陸錚也不想將這個四合院和自己扯上關係,雖然用這裡的號碼給王玉寶打電話,王玉寶會去查電話裝機地點的機率幾乎是零。
“下午你好好休息,我可能就不回來了。”陸錚又細心叮囑。
衛香秀展顏一笑,說:“知道了。”
……
陸錚開車出了衚衕區,拐了幾個街口,在一個報刊亭旁停了車,這條街道不寬,垂柳依依,兩側建築物也不甚高,有兩層樓的招待所,也有七八層的電子商廈,行人熙熙攘攘,或步行或騎腳踏車,不遠處,則有一家比較知名的文藝學校。
陸錚知道這裡,兩側居民樓的地下室住滿了北漂,現在的北漂一族,多是搞藝術玩音樂的,首都有其不可取代之重,臨近的烏山再怎麼自由繁華,但在北漂一族心中,要想在音樂殿堂亦或藝術殿堂證道,京城才是首選之地。
報刊亭的主人是個和藹的老太太,見陸錚拿起電話撥外省的號,笑著說:“小夥子,打長途是吧?”見陸錚點頭確認,就不再問。
嘟嘟了兩聲那邊王玉寶就接起了電話,洪亮的聲音怕報刊亭裡的老太太都聽得清清楚楚,“剛剛判了,故意傷害罪,判了三年。”
陸錚嗯了一聲。三年,馬文革算判的挺重的了,國彬叔是輕傷,按照刑法,對馬文革可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但通常,故意傷害致一人輕傷的,會以六個月至一年六個月有期徒刑幅度內確定量刑起點,判了三年,算是法律範圍允許內的最嚴厲懲罰了。
不過從馬文革毆打一位老人的惡劣行徑看,這些年他還是因為父親的庇護沒有受到什麼教訓,如果再這麼發展下去,他囂張跋扈下,造成的後果會越來越嚴重,所以,重判三年,讓他受受教訓對他未必不是好事。
只是馬衛國,定然會恨死王玉寶和自己了,尤其是,肯定以為是自己在背後使壞,不過,也確實,雖然自己沒開過聲,但這個判法,又怎能說沒有自己的干係?
陸錚琢磨了一下說:“我覺得量刑稍微重了些,不過既然判了,當然要以法院的判決為準。”
王玉寶就笑起來,說:“我還怕你不滿意呢。”
陸錚注意到了報刊亭里老太太眼神的變化,從聽到是什麼案子起,老太太好像就豎起耳朵聽自己的電話,現在看自己的眼神也變了,想是被王玉寶咋呼的,覺得自己是某處的土皇帝了。
“好了,我這裡電話不方便,回去聊。”陸錚掛了電話。
老太太比劃了個八的手勢,說:“加長話基建費八毛錢。”
陸錚遞給她張一塊的紙幣,等她找錢的時候陸錚便四下望了望,突然一怔,就見從不遠處一座茶館走出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是熟人,劉守成和崔穎。
看樣子劉守成在前,崔穎反而是追在後面,好像是在求劉守成什麼事情。
陸錚轉過了目光,還是當沒看見好了。
想起劉守成給崔穎發資訊約她喝咖啡,看來,兩人還真有點事。
劉守成這兩天來北京開會自己倒是知道,崔穎呢,肯定是來上課的,在法學班和她成了同學,也上過幾次集中授課了,但她每次都刻意坐的離自己很遠,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