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開了個人能過去的縫兒,有人率先走上去,遞去一枚碎銀子,就這麼大搖大擺進城了。
劉景濁笑著搖頭,還是花了些碎銀子,這才進門。
人世間這等守門兵卒,對於這等著急進城的人,其實都會收一些“城門稅”。不過到底是守城兵卒貪這幾兩碎銀子,還是他們故意“釣魚”,就很難說了。
進來之後才發現,客棧卻都滿了,這下出也出不去,住也沒地方住了。
白小豆嘟囔道:“還不如在外面呢,人太多了,不自在。”
劉景濁笑了笑,指著一處小攤兒,輕聲道:“瞧見那個沒有?炒板栗,想不想吃?”
白小豆好奇問道:“炒板栗是個啥?”
小丫頭壓根兒沒聽過。
白小豆又問道:“是肉嗎?”
劉景濁搖搖頭,拉著小丫頭走過去,要了一份兒炒板栗。
賣板栗的是個十四五的少年人,穿著質樸,賣的是小板慄。
周圍至少有五六人注視著此處,包括昨夜那兩個女子。
不過永珍湖的兩姐妹,是這些人裡邊兒境界最低的了。
劉景濁大概看了一番,少年人資質如何,現在的劉景濁沒本事看,但多多少少能感覺到其身上縈繞一分淡疏氣運。
少年人一直在偷看劉景濁,好半晌才取出幾枚銅錢出來遞給劉景濁。
劉景濁笑道:“我臉上有花兒嗎?”
賣板栗的少年人赧然一笑,輕聲道:“就是覺得這位先生特像個讀書人。”
劉景濁接過銅錢,笑道:“什麼叫像?就是。”
頓了頓,劉景濁詢問道:“怎麼一個人出來擺攤兒?家人呢?”
還沒等少年人答覆,劉景濁忽然皺起眉頭,快步走向不遠處的小巷。
一夥兒地痞正對著蜷縮在角落的個邋遢乞丐拳打腳踢。
劉景濁走過去喊了一聲,有個地痞還大大咧咧揮拳過來。
直到被三拳兩腳盡數打翻在地,這些個地痞混混兒才做鳥獸四散。
白小豆快步跑來,老遠就喊著:“師傅,怎麼啦?”
劉景濁一言不發,只是陰沉著臉看向蜷縮在角落的邋遢少年。
“怎麼回事?你就這麼走江湖的?”
邋遢少年明顯一愣,他緩緩抬起頭,一臉血汙,隱約看得到他一條右臂空空蕩蕩,袖子都被血水染的黑紅。
趙長生抬嘴唇顫抖,可還是硬擠出個笑臉,一口白牙與他的臉,對比鮮明。
可開口時,趙長生就有些哽咽:“劉大哥,我想保護一個心地很好的小精怪,對不起,我沒護住。”
一句話說完,趙長生就這麼昏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