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山暨成親,還是雙喜臨門呢。
姜柚眯眼看向不遠處的雲夢馮家老祖,淡淡然一句:“師父,欺負桃子的就是他家人。”
馮家老祖苦笑不已,估計心裡邊兒把那不肖子孫殺了的心都有了。
沒想到白小豆說道:“人被五龍衛帶走了,小北姐姐也給我出氣了,這馮前輩在浮屠洲戰功不算少,師父就別再計較了。”
那位馮家老祖眼中滿是感激,心說回程路上,一定特意去一趟青椋山,趁著劉山主回山,好好登門道歉。
說回來,當年在十萬大山,他還見過劉景濁呢。
結果這位馮家老祖耳中傳來聲音,“管好後輩,我擇日回去馮家做客。”
馮家老祖頓時心如死灰,聽到拒妖島的小道訊息不算少,這位被九洲罵臭了的青椋山主,如今恐怕一隻手就能掀翻馮家了。
可劉景濁再沒搭理他,他也只能心中惴惴不安了。
等了許久,顏敬辭終於下山迎客了。
若只是長風島開宗立派或是長風島主成親,都不會這麼麻煩,倆撞一起也不會。可餘恬有個明王身份,景煬皇帝與太上皇都在,難免就變得繁瑣了起來。
迎客、致辭、敬酒,太上皇作為公爹的一大段話,又是封賞之類的,足足大半個時辰。皇帝還是一樣,閒扯一大堆,最後封賞,又是大半個時辰,辰時登山,開席已經未時了,煉氣士都還好說,一幫凡夫俗子早已餓到前胸貼後背了。
白小豆嘟囔道:“大伯這比咱們青椋山少了那麼多人,還比咱們多耽擱那麼多時候。天哪,成親好可怕!”
姜柚十分同意,點頭不止,心說日後絕不嫁人。
嫁人了就要生孩子,我都沒玩兒夠呢,哪裡有空照顧孩子嘛?
這兩個丫頭一個模樣,都覺得結婚生子是人生之中最嚇人的事兒。
劉景濁心說,看人家姬泉,不是樂在其中嗎?
劉景濁名聲不咋的,沒有說話機會,散席之後就扶著趙煬返回住處。
折騰一天,老頭子也撐不住了。
不過對別人都有笑臉,對劉景濁就是板著臉了。
回去之後,趙煬板著臉問道:“老大不找你跟老三喝酒?”
劉景濁搖頭道:“今天什麼日子,他喝什麼酒?心裡沒點兒數兒嗎?你跟娘成親的時候蹲在門口喝酒了啊?”
哪成想趙煬點頭道:“喝了,不光喝了,大喜日子我在門口凍了一晚上。”
劉景濁撇嘴道:“挨凍活該。”
趙煬終於是有了個笑臉,笑罵道:“你啊!我話是重了,但你得救蕎姑娘出來啊!十年光景你能關上歸墟門戶,對此就能有信心,怎麼就沒信心從姬聞鯨手中救回你親孃呢?”
劉景濁這次是真的愣住了,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為什麼他對於關上歸墟門戶與阻攔九洲被瓜分都信心十足,卻對自己的私事,這麼沒信心?
不過只是略微一想,就想通了。
還是因為肩頭那些擔子。
前者是因為肩頭擔子,故而有信心。後者也是因為肩頭擔子,所以沒信心。
有些話,劉景濁沒法兒說。
兩件事,我已經做完一件了,另外一件做完之前,我很難真正為自己著想的。
趙煬輕聲道:“我覺得你需要好好走一趟江湖,就像前些年那樣,行萬里路見萬種人,但這次不必人人都是我。你太不自在了,因為你把一些事情,分得過於清楚。江河都入海,人間本就是大染缸,無人能獨善其身,你要是非把幾種顏色分在四肢上,那就不是獨善其身了。”
劉景濁笑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話這麼多?”
趙煬也是一笑:“你娘走後,我其實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