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樓下。
劉景濁跟白猿都看得見盤踞上空的劍運,寡淡,但多,如薄雲一般籠罩在了葬劍城上空。
好在是與先前那劍運遊絲根本就是不是一回事。
葬劍城之劍運,都是後天積蓄而成,但先前在醒神王朝所見之劍運,是屬於各地山水之間,年深日久,玄而又玄所形成的劍運,屬於先天了。
“懷疑我啊?別學你爹一樣,上趕著讓人討厭啊!”
劉景濁一笑,拉著白猿往樓上去,邊走邊說:“前輩哪裡話,我多大膽子,敢懷疑你?”
說完已經到了二樓,邁步進門,一步而已,天旋地轉,虛空變換。
等看清眼前光影,已經在一座小洞天之中。遠處有一八角亭,霧氣昭昭,有人在籠火煮茶。
白猿瞧見周遭山林,又有些按捺不住了。
劉景濁一拍其腦袋,笑著說道:“去吧,別瞎捉鳥兒。”
白猿嗚呼一聲,撒歡兒狂奔了出去。
八角亭中,景歡一襲青衫,亭子角落靠著一把劍,無鞘,四稜。
四稜劍是可以彎的,而劉景濁的八稜玄鐵劍跟雷擊棗木劍,都彎不了。
邁步走入亭子裡,剛剛準備抱拳,手還沒抬起來就被景歡說道:“行了,假惺惺的,跟你爹似的。”
劉景濁頗感無奈,苦笑道:“當兒子的不像爹,還能像誰?前輩這話不講理了。”
還是拱手抱拳,輕聲道:“沿途渡口的事情,還要多謝前輩跟左兄。”
景歡便受了這一禮,隨即指向對面蒲團,輕聲道:“劍運一事我知道,但我沒你那雙能看見劍運的眼睛,也不是我的謀劃,我還沒那個操控劍運的本事。”
劉景濁無奈道:“真沒那個意思。”
落座之後,便又聽見景歡說道:“安子前輩站在一條劍道最前方,他可能會知道什麼。”
啊?
劉景濁聞言,著實是大吃一驚。
“怎麼會?即便鄭前輩有直上大羅金仙的實力,也不至於走在一條劍道的最前面啊!”
景歡笑道:“這種事情,又有誰知道?”
但劉景濁隱約猜到了些什麼,就是當時安子與劉景濁講的那段故事。
一道得之可扶搖直上從而攀登劍道巔峰的機緣,與一位正值青蔥的女子。二者之間,他選擇了前者,後悔了近八千年。
劉景濁取出一壺酒,景歡擺手道:“不是所有劍客都愛喝酒,也不是誰都跟你們姓劉
的似的,酒鬼。”
劉景濁只得訕訕收回手臂,自個兒灌了一口酒。
天底下還有遞不出去的酒?關係不到位而已。
按照舊扶舟縣那邊的話,就是跟你每到“合尺”的地步。
咦!下一把本命劍,這不就有名字了?
景歡抓起一把茶葉壓進茶壺之中,漫不經心道:“你爹當年也來過葬劍城,我沒答應。那座山巔棋盤,我也丟了黑子。不過七姓議事,我點了頭。前兩件事,不是針對你,是因為你爹,我看不上他。倒是你小子做事兒,我還是看得上的,敢想敢做。”
劉景濁只是喝酒,沒著急開口,知道景歡必有下言。
果然,這位葬劍城主開口道:“傳聞道祖遊歷之時,曾有一牽牛童子,為其牽牛二百年,這個故事聽過沒有?”
劉景濁點點頭,“牽牛之人本是一堆白骨,是因為一張符籙得以成人,只是幾次考驗都沒能過去。”
景歡笑問道:“我救活了你,讓你給我看看牽牛,答應每天給你一百錢,但二百年我一直沒給你,你也不知道你自己本身就是一堆白骨,逼著我要錢,那我只能撕掉符籙,讓你還是一堆白骨了。”
話鋒一轉,景歡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