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百歲出頭兒的登樓修士,如此天驕,怎的我聽也沒聽過。
顧衣珏撇撇嘴,破爛山姚放牛沒聽過嗎?
丘橫再如何鎮靜,此刻臉上也變了顏色。
他實在是想不通,堂堂一位頂尖山頭兒的掌舵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千里迢迢自鬥寒洲而來,只為殺幾個人?
劉景濁已經走回了高處座席,他尚未拔劍,只是一身幾近凝實的殺意,都快掩蓋住環繞其周身的雷霆火焰了。
閻若皺起眉頭,沉聲道:閻鈥已死,留我一命去往歸墟戍邊都不行嗎?
劉景濁搖搖頭,不行,殺了吧,得不亞於抽筋扒皮。
顧衣珏咧嘴一笑,好的。
閻若一瞬間分做三道身影,於三個方向強行飛遁而去。
劉景濁攔也不攔,顧衣珏更是懶得多看一眼。
果不其然,那位閻城主三道分身都飛出去幾十裡地了,忽然就於半空中跌落,整個人四分五裂,成了一塊塊碎肉。
徐嬌嬌嚥下一口唾沫,她抬頭看了看半空中肉眼極難察覺的絲線,絲線上有一滴滴血珠正在垂落。
就這麼輕而易舉便斬了煉虛?連一聲哀嚎都沒有,這就是登樓劍修嗎?
顧衣珏低下頭,微笑道:先等等,不差這一會兒了。
丘橫不死可以,丘樅不死,不行。
只是他有些不解,劉景濁為什麼壓下來一身煞氣,收回了身上雷霆火焰呢?
劉景濁已經到了太子身邊,那位太子殿下,此刻早已汗流浹背。
劉景濁,我是貴霜太子,你敢殺我就是要景煬與貴霜開戰!
劉景濁只看了他一眼,我不殺你。
顧衣珏微笑道:我殺。
丘柘苦笑一聲,開口道:劉先生能否手下留情?要是非要動手,我也只能喊來我師傅了。無論如何,這是我親哥。
劉景濁淡然道:那就先不殺,等你把人喊來,現在就喊。
說著已經走到了最高位,屈合也好帕糯與帕家夫婦也罷,都退到了下方。
劉景濁轉身落座,看了下方一眼,譏諷一笑,說道:你們都可以喊人,給你們半個時辰,最好把人喊來。合道也好,開天門也罷,都可以喊,能叫多少人來就叫多少人,用盡你們渾身解數吧。
丘柘無奈一笑,歉意道:日後丘柘修煉有成,會到歸墟殺妖賠罪。
說完之後,丘柘抬手捏碎一道玉簡。
幾乎就是一瞬間,一道金色光芒劃破天幕,重重落在了城主府。
來者是個身披破爛袈裟的中年僧人,手裡還提著個大雞爪子。
落地之後,邋遢和尚本來想著耍個帥,結果忽的感覺背後涼嗖嗖。硬著頭皮轉頭一看,好傢伙,登樓劍修。
他瞪眼看向丘柘,剛要破口大罵,結果冷不丁瞧見高座之上,有個神色冰冷的青年人。
這位路痴大師險些就是一個踉蹌。
他二話不說走去丘柘那邊,一手拎起丘柘,一手拎起徐嬌嬌。
路痴衝著劉景濁乾笑一聲,問道:那個啥!這倆人我能帶走嗎?
其實路痴出現之時,劉景濁就認出來是誰了,就是沒想到他當了和尚。
還不錯,也破境登樓了。
劉景濁點了點頭,輕聲道:可以走,但你酒錢什麼時候還我?
路痴一愣,訕笑道:見秋老弟,咱們兄弟之間
,至於這麼客氣嗎?再說你看我現在就是個窮和尚,真沒錢啊!
那你還準備回去嗎?
和尚一下子變了氣勢,當然回去,當了和尚了,但我六根不淨。
劉景濁這才有了個笑臉,輕聲道:那就行,你可以走了。
路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