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身粗布做的衣裳。
此後南下路上,先生除了取出來竹簡教他們讀書,兄妹二人就很少聽見先生的道理了。
只不過,長達數月的南下路,他們時不時就會瞧見先生做一些……並無意義的事情。
譬如他會花費好幾天時間,泡在水裡去修繕已經沒人敢走的橋。在瞧見山長虎豹一場廝殺,母豹不敵身死之後,他會護著那隻小豹子,但也等到小豹子能自己覓食之後,就走了。
後來糯問了句,是不是等到她與驚能靠著自己活下去時,先生也會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
當時劉景濁敲了敲糯的腦殼,沒好氣道:“這話問的,你怎麼跟野獸比啊?”
糯自然而然地以為先生不會這樣,可是少女沒聽到弦外之音。
等你們能靠著自己在這個世道活下去,還得些日子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全憑他們自己了。
也是,如今的劉景在,對於時間,已經變得極其模糊了。對於他來說,幾十年幾百年,好像已經不算什麼了。
冬去春來,萬物發生,越往南邊兒,樹木愈發蔥鬱,氣候也越來越暖和。
半道上就聽說了,前些年秦人滅了巴國,屯兵江州,起名為巴郡,治所在江水與閬水匯合之處。
巴郡下轄四縣,會是未來的三十六郡之一。
就是不知如今此地有無火鍋?
天氣略微轉暖,驚換上了草鞋,糯卻不喜歡穿草鞋。
兄妹二人如今身上都有三張壓勝符,一張在背後,兩張分別在肩頭。
如今距離那地方還不算近,要西去巴蜀,現在唯有一條路可走,就是腳下這條石牛道了。
石牛糞金,五丁開道。
事兒就發生在幾年前,沒想到風泉鎮幾月,錯過了這件事。
多少有些惋惜了,
劉景濁懸空御劍,驚與糯就得在懸崖棧道攀爬了。
瞧著兄妹二人,劉景濁難免想到一句蜀道難。
後世景煬王朝的官道四通八達,蜀道難好像只是書上才能體會到的,哪成想今日切切實實瞧見了一次。
糯抬手擦了擦額頭汗水,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劉景濁,嘟囔道:“先生自個兒飛,讓我們走著,像話嗎?”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淡淡然道:“那你飛著,我走?”
糯哼了一聲,低聲道:“我這不是還沒有學會嘛!”
入夜之後,三人行到一處峽谷,再走幾日就能到巴郡,這是劉景濁後世此時,為數不多的去那地方。
就是不曉得如今有無火鍋。
從前可不敢去,因為有個人家在那裡。
糯捶打著小腿,問道:“先生,咱們要去哪兒啊?”
劉景濁笑道:“到了巴郡之後,我會造一艘船,然後順流而下。帶你們去運雜瞧瞧,之後再去彭澤瞧瞧,大致是要個兩個光景的。最終會帶你們登匡廬,在山中煉劍,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座山了。”
無論何時,劉景濁最喜歡的山,還是匡廬。
說實話,要是某人不要臉點兒,真就把匡廬搬回青椋山了。
驚只是歇息了一會兒就繼續練劍,二人都已經引氣入體,劉景濁看驚這模樣,用不了多久就能築起靈臺從而著手修建黃庭了。
修為進境倒是不錯,很天才了,畢竟這才一年不到。但二人從未與人交過手,真要打起架來,還真不好說。
可惜了,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個合適對手,實在不行就弄幾張符籙給他們吧。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回頭往山林中看了一眼,心說想什麼來什麼?
於是他搖身一變,成了個文弱書生。
糯瞪大了眼珠子,問道:“先生換衣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