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得到,做了才知道。
重修以來,劉景濁在登樓之前,本就沒有什麼瓶頸,理論上來說,只要靈氣足夠,他是可以一路直上的。但如果還是走以前的老路,那還有什麼勁?
所以在決定走這條路後,求真我一境,會是個大門檻兒。
一路南下,徒弟每日都在對敵妖族,不過大多都是至多凝神境界,且尚未煉形的妖獸。姜柚也從不主動攻擊,只殺那些個想要品嚐一番人肉滋味的妖獸。
當師傅的,其實也遠沒有那麼閒。
一口捉月臺在黃庭宮中,以雷火淬鍊,如今也只能分化八千口實劍而已,至於虛幻劍影,早就可以以十萬記了。可要能傷人的,也唯獨那八千口捉月臺。
劉景濁還給自己身上貼了十二張壓勝符,每張符籙有三千斤之重,共計三萬六千斤的巨力壓在肩頭,所以他想走快也做不到。而且那八千口捉月臺,會隨著武道真氣與煉氣士的靈氣,遊轉直周身大小竅穴,以劍氣夾雜雷霆去錘鍊體魄。
武道一途,他唯有這一個破境法子,即便一時半會無法破境琉璃身,也至少要很扛揍才行。
有一天夜裡,姜柚正在盤膝打坐,尚未起名的赤紅飛劍就懸在其眉心處。劉景濁就在不遠處,斜躺著,閉目養神。
少女忽然被一股子劍意打斷煉氣,只覺得一陣劍意壓來,氣都喘不過。
等她睜眼之時,這才發現,獨木舟與山水橋已經自行飛出,兩把劍齊齊護住姜柚。
少女瞪大眼睛看向劉景濁那邊兒,只聽見師傅鼾聲如雷,且身後站著一尊十幾丈之高的巨大虛影。
那尊金色虛影身著長衫,披頭散髮,眉心有一道古怪印記,身背一柄古樸長劍。
那劍不是獨木舟,也非山水橋。
這是師傅的法相金身?
姜柚見過了塗山謠的法天相地,也聽師傅說過了。可……不是說神遊境界才能開闢法天相地嗎?
鼾聲驟止,兩把劍與那尊法相幾乎同時消失。
劉景濁皺了皺眉頭,沉聲自語:“我怎麼會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