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熱鬧的景象,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
然後桌上就只剩下魏宏跟魏薇,還有姚放牛跟羅杵,以及國師姚小鳳,傾水山董壽春。
小宅子已經被姚放牛舒展術法神通籠罩,不怕有人探視。
無論姚放牛承認與否,破爛山分宗落戶青泥國時,破爛山已經成為了青泥國的背後勢力。
而劉景濁是一手促成此事的人,今日這陣仗,已經算是一場議事了。
劉景濁與姚放牛坐在主位,魏薇羅杵坐在靠劉景濁那半邊,董壽春則是坐在姚放牛那半邊。這樣一來,姚小鳳跟魏宏就顯得有些勢單力薄了。
劉景濁率先開口:「既然大家都在,那也正好把有些事情說清楚。那方天地,陳前輩不要,我也不會要。你們兩家愛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只是不要再往青椋山塞了。」
姚放牛這會兒可沒有嬉皮笑臉的樣子,說正事了,他就是兩座宗門的主人。
「那也不是給你的,從一開始人家青泥國就是把那座洞天給了白小豆。」
劉景濁轉頭一瞪眼,姚放牛面無表情。
桌上說正事兒,我姚放牛如今是登樓,你劉景濁有本事打得過我再來否決我的觀點。
劉景濁則是冷笑一聲,你且等著我重返登樓境,不把你腿打折,劉字兒倒著寫。
魏宏也開口說道:「那洞天福地之歸屬就不用再聊了,那是我們送給白姑娘的禮物。」
少年皇帝已經是青年皇帝了,過了二十了。
好在是現在總是不掉頭髮了,瞧著也精神多了。
劉景濁剛要開口,魏薇卻說道:「山主,我跟羅杵的大道跟腳綁在那處洞天,小豆子也是那方洞天生人,交給她,這是最合適的了。」
劉景濁都不想搭理他們了,愛咋咋地,反正我不要,打死都不要。白小豆敢要,看她會不會捱揍。
沉默片刻,董壽春開口道:「既然劉山主也在,那破爛山與青泥國,或是傾水山與青泥國,總得簽訂一份契約了。事實擺在明面上,傾水山就是青泥國的護身符,都過去好幾年了,咱們也該在商言商了。」
姚小鳳抬起頭,輕聲道:「怎麼個言法兒,怎麼個商法兒?契約要如何簽訂?」
既然在商言商,那就把話說明白點兒。
董壽春一笑,取出一道竹簡,輕聲道:「青泥國對傾水山的供奉錢,也就是保護費,得收了。但這保護費可不是錢,而是每十年,青泥國要至少為傾水山送來三位修道種子,資質越高越好,但不強求,矮個兒裡邊兒拔將軍,傾水山也不嫌棄。還有每次山水神靈的升遷或是消散之後,山水氣運,傾水山要至少三成。再就沒別的了,我們不差錢,只是有些規矩還是得立的。」..
劉景濁笑著說道:「傾水山獅子大開口,魏皇帝可以討價還價嘛。」
可魏宏卻是搖搖頭,輕聲道:「不還價,我應了。但另外有條件。」
董壽春點點頭,「應該的,陛下請說。」
他劉景濁可以不把青泥國皇帝當回事,董壽春不行。做生意,給與對方尊重是前提,也是必須的。一枚銅錢不嫌少,千枚泉兒也不嫌多。對董壽春來說,大生意小生意,只要與我談生意,那咱們就是平等的,言商而已。
魏宏笑了笑,看向國師。
姚小鳳接住話茬兒,輕聲道:「我們的條件,對傾水山來說也不難。如今墨漯國勢大,保我青泥國祚,是大前提。此外,傾水山得幫著青泥國組建供奉殿,傾水山修士,金丹以上的,必須有半數是青泥國掛名供奉。當然了,每年的供奉錢也好俸祿也罷,絕不會少。最後一個條件,每一甲子,破爛山要收我皇室子嗣一人為牒譜修士。」
嘖嘖嘖,本以為傾水山是獅子大開口,與人家